這還真的如瞎子所說的一樣,不管我怎麼翻怎麼找都找不到分開麒麟的那條線。
‘真有意思。’有些愛不釋手的玩著。
‘小天真,你很喜歡是吧。’
‘……………’警戒的看著黑瞎子,同時把東西先放回小盒裏。
‘憑你那小鋪子要買下黑金古刀可能會有些吃力,更不用提這質好精美又讓你中意的黑麒麟,但以我們的交情,是也可以不用算這麼清。’
‘……要說什麼就快說吧,別用話釣我。’
‘很好,我很久沒見到小家夥了,幫我處理下別讓我每次去都朝我丟刀。’
……果然…‘出賣兄弟讓人恥笑。’
‘提一個不是賣兄弟的辦法不就行了。’
‘………好吧,這也是為了老癢好。’我無奈的說。‘你做給老癢的六角鈴鐺還能撐多久?不對……追根究底,你做做手藝品送人就好,幹什麼關隻妖進去一並送給老癢!’
‘嗬,保命的東西不用太在意材料到底用了什麼。’黑瞎子說的理所當然。
‘總之那妖對老癢的影響已經出現了,你就想辦法去解決。’
黑瞎子摸著下巴思索下,露出了解的表情。‘大概是久沒吃東西餓到了,等會我就帶東西去找小家夥喂他身上那隻妖。’
這話、加上黑瞎子的笑容,讓我不隻有了惡寒,還有種老癢會有危險的感覺。
‘啊、小天真,你也別想著去畫六角鈴鐺裏頭的妖,除非你又想幫小家夥收屍。’
‘……我知道。’歎口氣,就算黑瞎子是邊笑邊說,但還是能聽出他話中的警告。‘那我提的這辦法好嗎?’
‘嗯,那兩個東西就送你不用還了。’
夜深人靜時。
‘照地點大概是這附近。’我又看一次從二爺那收到的帖子,上頭畫的簡略景色,跟我們現在所待的地方很相似。
這裏沒看到吳家的宅子,肉眼所能見的更連一戶人家都沒見著,也沒有除了他們之外的人在,但帖子入門的時辰卻已將近。
見這狀況,接過二爺幾次帖的我也不以為意,吳家行事作風神秘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拿出預先準備好的小裘袋,裏頭是裝滿滿的白石,我把它們交給了悶油瓶,要他隨意的在這附近丟石頭。
‘一次一顆,不用太快,也不需太遠。’
看出悶油瓶的神情似乎對要做這樣的事感到有些疑慮,我便說:‘投石問路,試探虛實。’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聽懂,見他開始丟起白石後,我便閉上眼聆聽丟擲落地的聲音,一開始都能聽到每顆白石彈出碰撞到泥麵或石頭發出的聲響,直到某一顆石子落地的聲音像沒入寂靜的水中,連點聲響都沒有。
我馬上要悶油瓶不用再丟,並問剛那顆是往哪丟了,悶油瓶就帶著往丟的方向走去,在沒有火折子照亮的情況下,隻有月娘的光引路,悶油瓶還是在夜視條件不好的情況下,找到那顆沒響的白石。
我重新審視了這個男人,相處的這段時間,發現他不隻耳朵好,連眼力也很好。
‘小哥,接下的事,去了就很難抽身回頭,你還要為那點銀子淌這趟水嗎?’不知為何,我這麼問他。
或許是悶油瓶什麼也不知也不問的跟著,讓我覺得別拉人一起下水對他比較好,畢竟我自己已經先沾濕了,何必再多拉個還在岸上的人。
‘沒關係,我想還。’
‘小哥、欠欠還還真的沒意思啊。’我無奈的歎口氣說,將準備好的半張麵具交給他。‘要跟的話就戴上,這樣至少你的樣子不會有人記住。’
沒有半點猶豫的戴上我給他的麵具,看不到他雙眼的神情,隻留張抿緊著嘴唇,更讓人覺得這悶油瓶真的很悶。
‘那你呢?’
我倒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笑笑的搔著自己的臉頰。‘早被看光了,遮也沒用。’
‘下次記得戴。’
好聽的聲嗓說得很輕很淡,害我一口氣誒誒咦咦的好幾聲,以為我自己聽錯了,但這悶油瓶還是沒把同樣的話再講出口。
算算時間,如果我再拖下去,肯定會錯過入門的時辰,想著便立刻蹲下身,就那顆白石換成青色小盤,邊上還有個小圓環能讓手指穿過去。
等了一會,我感覺到身前傳來異樣的扭曲感,從漆黑之中浮現出一隻被截斷白淨的手臂,手裏拿了根青色的蠟燭擺在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