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瀾定定地望著葉小天,站起身來,雙手按在他的肩頭上,沉默片刻,淡然道:“好,我給你這個機會。”
去精靈界,這並不是一句話說完就能去的,就好像一次遙遠的旅途一般,其中還有許許多多東西要準備和學習。
首先是異界通用語,這個現學根本就來不及了,所以語境借給葉小天六枚水晶耳環,並排戴在左耳之上,可以起到翻譯對方及自身語言的作用。
第二是旅行背包。師父將自己珍藏多年的一隻鳳紋手鐲套在小天左手手腕上麵,告訴他這是一件儲物器,大約相當於一個千立方米大小的獨立空間,裏麵除了大約夠葉小天一人吃三個月左右的幹糧和充足的飲用水之外,還包括大量衣物及許多野外求生物品。
他知道師父對自己好,給自己東西是沒有什麼舍得舍不得的,可當葉小天好奇地窺見其中琳琅滿目的各類用品時,還是給嚇了一大跳,愣了半晌,抬頭呢喃道:“您這是叫我去精靈界燒殺搶掠的麼?”
“即使這樣,你這條小命要死也不得活。”籪綺霖還是那一副冷冷淡淡的腔調:“我隻是盡可能減少你無謂犧牲的可能性罷了。”
“……”葉小天哭笑不得。
“隻有一個要求,”他認真地注視著葉小天的雙眼,將雙手穩穩地放在他的肩上:“我沒有指望過你能成功,你隻要能給我保住這條小命平安回來就夠了。”或許這樣的說辭太不適合他反麵的形象了,籪綺霖想了想,又畫蛇添足地補充一句:“東西很貴重,你必須給我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是。”東西再貴重,你要真擔心我死在外麵,不給我不就得了?葉小天輕笑起來,他發現師父倔強起來,偶爾也是蠻可愛的。
在小天提出要去精靈界之後,青瀾為了他旅途的方便,曾詳細地為他講解過精靈界的構造。大致的意思就是,精靈界分為七大屬性小國,位置從前往後排列的順序為:火、暗、水、地、風、光、雷。此去並不是說直接就能遇見精靈王,而是要先經曆諸國,從前往後一個國家一個國家地博得各位帝王的友誼和好感,這樣才有資格在最後經曆雷帝國的時候,獲得引薦進入七大精靈王的宮殿。
其實,就算是‘作為學徒在精靈界中服侍300年’這樣普通的條件,也是要拿到七國通關文書之後最後自己去同七大精靈王詳談的。青瀾告訴他:“其實,當你和各屬性精靈王談判的時候,條件很簡單,就是你在七大屬性帝國旅途中所有堪稱得上善舉的事跡。他們或許還會化作你旅途中遇見的人們,對你的品行進行隨機評估。
當他們由衷地對你表示喜愛或者讚揚的時候,甚至能無條件將點燃固有屬性的靈脈火種送給你。可是,由於這七大精靈王性情各異,要同時都討得他們喜歡十分困難,據說他們並不是互相友好,甚至還時常會有因其它帝王欣賞你而故意與你為難的事件發生。小天……”說到這裏青瀾頗顯得為難地歎息口氣,一手攬過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我告訴你一個事實吧:其實無論你怎麼做,幾乎也是得不到的。因為從古至今,數十萬年間這七大精靈王意見完全統一的情況實在太少了,平均下來基本需要三萬年才會偶然一次。所以,即使失敗了,你也不用灰心喪氣,隻管回來就是。”
“不用全部都取到吧?”葉小天滿懷希翼地幻想:“就算隻能取到其中一、二種,也可以吧?”
“理論上確實如此。”青瀾憐憫地望著他:“可實際證明,因為‘七絕’體質本身的關係,擁有這種體質的,無論人類、靈異、妖獸,都必須一次性取得七種靈脈,為了保持身體中屬性的平衡,還必須一次全部點燃,否則就是在自尋死路。”他說完之後又補充一句:“說實話,我至今還沒有看見過任何人類有過這種詭異的體質。”
啊,真真是要讓人肝腦塗地的悲哀啊!
“從文的話,回不去了吧?”葉小天垂下腦袋,又悵然抬起,望著天邊的晚霞,落寞地問道。
青瀾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