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婢女婆子,僮仆老奴,四下的人影登時湧了出來,有驚叫的有攙扶的有拿藥的還有站一旁看好戲的,一時間七嘴八舌鬧成一團,那婦人也慌了手腳,急忙搶著抱起地上痛得縮成一團不斷哭泣著的女童,大聲為自己分辯。
眾人哪裏有功夫聽她瞎叨叨,又叫又嚷,手忙腳亂將女童抱進附近的客房,迅速上藥包紮,好言安撫了一會,又紛紛譴責那管理花圃的大媽幾句,轉過背就告管事那裏去了。
葉小天走上前去,從那凋謝了的金菊殘花旁拾起女孩掉落的小兔布偶,撣去表麵的塵土,走到那不知所措的大嫂身旁,伸手拽了拽她的褲腳,抬手將布偶遞了過去,又轉眼看了看女孩,衝她撇了撇腦袋。
“妹,妹子……”中年婦女回過神來,根本來不及分析那才2歲的幼兒怎麼會懂得這些人情世故,就急忙接過玩偶走過去蹲在女孩身前,殷勤地握住她的手臂,輕輕搖了搖:“大嫂不是故意的,別哭了,乖啊,來,你的娃娃……”她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女孩眼中的神色一邊顯得無比焦急,唯恐一會管事來了拿她是問。
忽然間,她又站起身來,回身穿入對麵廂房,片刻之間,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回來,手裏多了兩隻包著手絹兒熱氣騰騰的大包子。
也許她真不是故意的吧……
葉小天苦笑一聲,想起前世自己在老板手下日夜賣命的日子,那時候,自己,同事,哪個不是自顧不暇?為了保質保量地做完手中的活計,根本就沒有心情也可以說沒有時間照顧到身邊的人,忙起來的時候,幾乎被逼得徹夜趕工,什麼世間溫情,什麼互相幫助,都忘記了,隻剩下繁重得讓人想去一頭撞死算了的工作。
可是他們畢竟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了,也是恰好該竭盡全力綻放生命最輝煌的時節,而不是那個才懵懂無知!
管事大娘趕來的時候,葉小天拉著她商量了幾句,將那女孩調到自己身旁做個伴讀書童。事後又尋著個機會將這事兒宛轉地告訴葉夫人,夫人沉吟片刻,答應他:“放心吧,寶貝,我吩咐下去,往後十二歲以下的仆童隻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計,工作量減半就是了。”
沒有人家雇傭或買來仆童是養著吃白飯的,小天明白葉夫人這已經是最大的限度的寬容,當即逢迎拍馬恭維兩句諸如‘媽媽最好啦’之類的廢話,轉而將自己第一件創作作品方向定了下來。
葉夕還記得以前曾和朋友在網吧玩過一款叫做《生肖外傳》的2D網絡遊戲,裏麵Q版十二生肖的卡通造型尤其華麗鮮明,這款取材自中國古代屬相十二生肖的網遊中充滿了大量的中國元素,洋溢著數千年的古風古韻,圖樣卻又不失生動可愛。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嚐試著將它們憑著記憶繪製出來做成布偶娃娃呢?
想到早上目睹的那一幕,小小的女童抱著一隻髒兮兮的兔子布偶,仍然視如珍寶,葉小天心下不免暗自歎息,他跑回自己的房間,一本正經地坐在工作台前麵,開始了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愛心創作。
這個所謂的‘工作台’是父母按照葉小天的意思,量體裁衣為他定做的。由上好的木料做成向下傾斜約20°的梯形空架子,僅留表麵一層鑲嵌上一片薄而透明的淺綠色樹脂,梯形架子的底板上再以蜂窩狀固定好6枚成色俱佳的夜明珠,然後一個雖效果不算頂好,卻不用費電的透寫台就做好了。再在靠窗的書桌旁又多做出一隻適合小天身高的紅木桌子,設計一把舒適的幼兒專用靠背椅,桌子下邊一排抽屜中再整整齊齊排放好需要繪製圖稿的工具,這樣,葉小天方便簡易的工作台就可以隨時待命開工啦。
用了大約2個多小時,葉小天一邊努力回憶一邊將心目中的Q版生肖兔改裝成布偶樣式,活靈活現地畫了出來,並做了正麵、側麵和背麵以及一張立體成像圖,然後再依據記憶中卡通布偶的大小比例將希望達到的大體尺寸標示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