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漆漆的,一點亮光都沒有,腳腕上涼涼的,我動了動手腳,身體並沒有明顯的疼痛和不適,隻不過一隻腳被鐵鏈鎖起來了。
我怕極了這樣的黑暗,奶奶說人所有的恐懼都來自於未知,這裏黑漆漆的不知道哪裏就會竄出來什麼怪物吃了我,我身子蜷縮在一起依靠在牆上。
忽然一陣機關啟動的聲音,好像一麵沉重的強被什麼推開了,門外點著一盞橘黃色的燈,我趕緊站起來想跑過去,結果沒跑兩步腳上的鐵鏈一緊就把我拽倒了。
門口走進來一個女人,她背著光我看不清她的樣子,隻能聽到她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咯噔咯噔的聲音。
我爬在地上,膝蓋摔的生疼,那個女人走了進來關上門,房間裏又是漆黑一片,“次啦”一聲,她點著了打火機,引燃了房間裏的幾盞油燈。
我這才看清,那個女人竟然是楊柳衣!
“你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
我大聲質問著她,楊柳衣聽到我的聲音好像嚇了一跳,接著很是驚喜的跑過來抓著我的肩膀一臉的開心:“你終於醒了。”
我皺著眉頭看她,她臉上的開心不像是假的,可她會把我鎖起來一定沒什麼好事。我又問了她一遍,為什麼要把我鎖起來,楊柳衣的表情陡然就變的悲傷:
“傻孩子,你生病了,孫小巧製造幻境勾走了你的一魂一魄,現在你體內的許然十分躁動不安,你在這是最安全的。”
我還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可楊柳衣根本就不給我機會,她摸了摸我的頭發,站起身來說她要出去幾天,去找救我的辦法,這期間她會雇人來照顧我的。
“你先放了我,我的腳好疼。”
我看楊柳衣要走,趕緊抓住了她的褲子,楊柳衣又蹲下來,一臉憐憫的看著我:“不行,人少了魂魄是要瘋的,放開鐵鏈你會受傷的。”
“我沒瘋!放了我!”
我大喊著抓著楊柳衣的褲子,她硬生生掰開我的手,一邊搖頭說著真可憐,一邊毫不留情的離開了這裏。
門再一次被關上,門口的一盞油燈被風熄滅了,我四處打量著這裏,這房間上下左右都是石頭的,沒有裝飾也沒有窗戶,隻是這嚴絲合縫的密室不知道從哪進來的陰風,一陣一陣的吹的我直起雞皮疙瘩。
從門口到我被鎖的地方,有一溜煤油燈,一側十盞,一共二十盞,剛剛全被楊柳衣點亮了,隻不過關門的時候被熄滅了一盞,有這二十盞燈,屋裏亮堂多了,雖然被鎖著但有光多少還能安心一些。
石室裏很潮濕,加上陰風一陣一陣的,我身上穿的單薄有點冷蜷縮在角落裏,心裏不停念叨著宋元燼來救我,可是石室裏靜悄悄的,他一直沒有出現,像再也不會出現了那樣。
我有些絕望,我早就該聽奶奶的話不該信任楊柳衣,雖然她現在並沒對我做什麼,可我總感覺她把我鎖起來實在預謀著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又昏昏沉沉的醒過來,時間好像過得格外漫長,也不知道外麵過了多久了,阿姐和奶奶會不會擔心我,宋元燼為什麼還不來救我。
我的肚子好餓,餓的頭暈眼花的一點力氣也沒有,我咬著牙不知道扛了多久,石室的門“喀拉”一聲又被打開了。
我想起來楊柳衣說會派人照顧我,為什麼現在才來?
我沒有聞到預想中食物的香氣,而是濃重的血腥喂,隱約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端著一個白瓷碗走了進來。
我沒有力氣站起來,那女人蹲下把碗放在我麵前,我看到她的臉很白,約摸二十歲的樣子柳眉杏眼長得很漂亮,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她。
那個碗裏裝著的是滿滿一碗鮮血,血腥味濃重的讓人直惡心,那個女人看著我皺眉,伸出手指撫平了我的眉頭說道:“不好意思了,現在沒有好貨喂你,先將就一下吧。”
我撇開頭不願意喝拿碗血,那個女人的手指從我的眉間一直滑到我的下巴,猛地一下捏住,痛的我差點喊出來。
隻是聲音還沒到喉嚨,腥甜的鮮血就被灌到我嘴裏,我用力推著她掙紮著,碗裏的血濺了我一臉,有些還嗆到了我的鼻子裏。
那個女人力氣很大,捏著我的嘴灌我喝完才滿意的在我身上擦了擦手說了一句真乖,就離開了,石室的門一塊,那股風又來了呼的一下,又滅了一盞油燈。
剛剛的血嗆得我喘不過來氣,粘乎乎的黏在我的氣管裏,血腥味讓我難受極了,石室又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