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風回到宿舍時,其它哥幾個還睡的跟死豬似的。他躡手躡腳地上了自己床,好不容易才把心中的那股興奮壓了下去,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再說,錢老帶著這幅畫回到家後,一門心思就想弄明白這張掛曆究竟有什麼不同,也顧不上休息,就著急的將“掛曆”平鋪在桌子上,仔細研究起來。
這是張民國印刷的掛曆肯定是勿庸置疑的,令人不解的是這麼普通的一頁掛曆,卻進行了精心裝裱。所用的紙也已經泛黃,應該跟掛曆是同時期的紙,前後時間也相差不多。上麵的畫軸錢老仔細察看過了,裏麵空空如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錢老把觀察的重心放在了裝裱掛曆的紙上,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在掛曆的幾個角捏了捏,又輕輕地撚了撚,嗯,確實有點不對,感覺整體要比正常的畫要厚一些,不禁輕輕“咦”了一聲,莫不是“畫中有畫”?這種事,錢老聽說過,還沒有見過,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樣的畫,還要用張掛曆做偽裝?翻來覆去的研究了半天,畢竟歲數不饒人,又折騰一早晨,錢老確實困了,看看外麵的天色已經泛白,這才抓緊時間睡了會兒。
錢老睡醒了,簡單吃了點老伴買來的油條、豆漿,就又把心思放在了這張畫上麵。要想知道其中的秘密,就必須把畫揭開,讓它露出廬山真麵目。“揭畫”可是個技術活,稍有不慎就容易把裏麵的東西損壞。好在,錢老在年輕時和一位前輩學過,隻是還沒有機會用。當然,在揭之前,他還是給陳風打了個電話,雖然這是徒弟的東西,但他還是要征求一下陳風的意見。陳風當然是求之不得的,甚至還有點興奮,他也希望知道裏麵究竟藏著什麼東西,怎麼靈氣會如此的濃鬱呢?
陳風是在宋沁的辦公室接的電話,沒法子,他給於老和錢老留的聯係方式都是這個。看著他接電話的表情,旁邊的宋沁就猜出他應該有什麼好事,但有幾天前小姑和陳風見麵的不愉快,她想問又不好意思問,怕陳風把怨氣撒在她的身上。不過,她是陳風的輔導員,又不可避免的老見麵,總不能這麼僵著吧,她在那別提多尷尬了。
陳風掛斷電話,看著手足無措的宋沁,存心想戲弄她一下,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個……誰,我是叫你表姐呢,還是叫你宋老師呢?”兩世為人的他,對人情世故已經看得相當透徹。再說,造成這一切的根源是他那沒見過麵的“姥爺”,與別人又有何幹係?
“啊?”聽到陳風主動和她說話,宋沁有點發懵,心裏又有些驚喜:“當然……你得叫我表姐了,不過,在課堂上……”。
“在課堂上還是要叫你宋老師,對嗎?知道了,沒別的事,我回去了!”陳風剛想轉身走,忽然又象是想起了什麼,扭過身對宋沁說:“哦,小表姐,剛才打電話的是玩古玩的錢老,我買了張畫讓他處理下。”
“嗯……”聽到陳風主動和她說事,宋沁的腦袋有點迷糊,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不是叫我‘表姐’了?不對,是‘小表姐’,哈哈,不管是大表姐,還是小表姐,終究是承認我是他表姐了,不行,我得把這一消息告訴小姑,讓她也高興高興。”
得到陳風的肯定,錢老取來一杯水,用嘴含著向畫上噴了幾口,等均勻濕透了,這才停下來。又等了2、3分鍾,等水徹底滲透,錢老才拿起一個鑷子,小心的從一個角開始撥弄,這一弄,畫還真分層了。錢老小心翼翼的從邊角處向裏揭著,精神是高度緊張,可是說是全神貫注,他的額頭已經開始出現細小的汗珠,可見這項活計難度極高,如果出了差池,毀壞了裏麵的畫作,不光沒法向陳風交待,自己更是會抱憾終生的。
用了將近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錢老終於成功的把上麵的這層掛曆揭開了,當他定睛向下麵剛露出真容的這幅畫瞧去時,不禁心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