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瑤傷勢初愈,便摔先在一處幹淨的樹木下睡去。
隻見她頭發淩亂,臉龐白皙如玉,肌膚勝雪,幾乎是吹彈可破,此刻她閉上了眼睛,靜靜躺在那離。微風吹來,她的發梢輕動,在月光下,便是一番風景。
很快林鬱也困意如潮,不知不覺也逐漸睡去。
夜裏微風,依然輕輕吹動,吹過樹梢,吹過草木,吹過靜靜流淌的小溪,泛起輕輕漣漪,最後,拂過這兩個年輕人的身上。
……
天又亮了。
林鬱走到小溪邊上,雙手合起,捧起一把水潑到臉上,涼絲絲的感覺,直透入心底。
他查看了下全身,隻見渾身上下除了有些酸痛,其他的便已經恢複如初了。心中不禁大喜。
“看來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冰瑤從他身後走來。
“是啊。”林鬱轉過身來,說道:“沒什麼大礙了。”
“那我們走吧。已經離開宗門這麼久,不知宗門怎麼樣了。”冰瑤用水洗了洗臉,晶瑩的水珠徐徐滑過她如玉的臉頰,美豔無比。
“也是。那我們這就出發吧。”林鬱用袖子抹了抹臉上到水珠,說道。
……
林鬱冰瑤兩人費了好大的功夫從這巨大的灌木草地走出去後,便直接禦劍向靜雲宗飛去。
但由於兩人所在的位置十分偏僻,路途遙遠,再加上兩人傷勢初愈,不能一直持續禦劍飛行,所以一路斷斷續續,直到日落也才走了一半的路程。於是兩人覺定在附近城鎮裏尋一處客棧,留宿一夜,明天再繼續趕路。
冰瑤住在西閣,林鬱則住再北樓。也不知道為何,深邃的眼神盯著天花板,林鬱就是無法入眠。
而天也逐漸下起了雨來。下雨之後,空氣中也有些潮濕了。
林鬱翻來覆去,老是睡不著,微微歎了口氣,披上衣服,在黑暗裏坐了一會,便走過去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雨夜之中,他所在的這個庭院,竟彷彿和那死靈洞穴一樣,也是深深不可見底。
林鬱回頭把房門帶上,沿著這條環形的走廊,漫步走去。從天際落下的雨滴,打在庭院裏的青石板上,濺起一朵朵的水花。回廊上方的屋頂瓦間,雨水彙聚成流,細細縷縷,輕輕流下,如小小瀑布一般。
風吹過,“嗚”的一聲,漫天的雨勢,也那麼斜了一斜。林鬱的衣襟濕了幾處,他卻全然不曾在意,隻愕然向前望去。仿佛前方冥冥中有著招呼一樣。
風雨中,有人素手撐傘,默默站在雨中樹下,靜靜佇立。
一襲白衣,白衣勝雪,明眸如水,彷彿聽到了什麼,感覺了什麼,那女子輕輕回頭。
他與那個女子,默然而望。
隻見林鬱頓時渾身一顫,隨後便猶如雷擊一般,一動不動,站在哪裏。
風一直在吹,雨依舊在下……
在寂冷的雨夜下,青色的油布傘下,她紫色的衣裳輕輕拂動,有幾縷黑發,貼在她雪白的腮邊。
林鬱站在原地,卻在那麼一刹那間,腦海中日日夜夜的幻想與期盼,不斷的交集、交集,彙聚成千言萬語。卻堵在心頭,不知從何說起。
“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