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那帶頭男子,因突如其來的變故而導致他精心策劃的血雨蛇陣被破,他的臉色也不禁難看起來,怨恨的望著在樹頭輕輕而立的韓棋羽。
見那男子分神,林鬱哪肯放過。靈力施展至極限,輕聲一喝,身體如一道白光箭般射出。隻聽“唰”地一聲輕響,白光過處,阻擋他的樹木皆齊齊截斷!
聽見細微的聲響,那男子終於反應過來,就在白光快閃向自己的一瞬間,他已反手一抄,握住了他的劍,同時手往麵前一揮,空氣中立即產生了暗紅色劍氣。
可誰知,林鬱的目的並不是他。就在白光快撲向那男子的刹那間,林鬱忽然空中轉向,向那正昏迷在地的女孩飛去。
掠至陸紫夜上方,他閃電般地反手往地下一抄,將她抱起。可一刹間,一旁龐大的血色巨蛇直衝而起,咬向他的右肩!林鬱處亂不驚,往左一閃,雙手緊抱著陸紫夜向後撤去。可在同一時間,那巨蛇猛的一搖尾巴,正好打中林鬱後背,林鬱重心不穩,差點摔倒摔倒在地。
可還沒完,那緊追而來的男子,猝不及防的刺向林鬱懷中少女。林鬱沒有重心,無法躲避,隻得轉身護著陸紫夜。不顧那柄正插向自己後腰間的長劍,如驚波般躍起。長劍刺入了他腰間,鋒銳的劍刃隨著他的躍起,一下子沿腿外側創至足踝!
鮮血染紅了腿部,可他還是緊緊抱著懷中少女。想也不想地,立刻雙腿反踢而出,足尖點中了那男子的咽喉。他縮回腿時,血已從咽喉中噴出。而他足尖布鞋上,還隱隱有淩厲劍氣流動。借這一踢之力,林鬱向後倒飛掠出!
待林鬱穩穩站住,感覺身後空氣流動有異,本能地在抽出右手舉劍一揮。隻聽一聲淒厲的慘叫,身後銀衣殺手緩緩倒地,在地上一邊拚命掙紮一邊抓著自己的咽喉。咽喉上的血如泉水一樣地湧出來。
樹上的韓棋羽見那男子要偷襲,原本剛欲提醒林鬱,可沒有想到的是林鬱施展的長劍橫貫長空,劍氣逼人。他每一劍出,必有血湧出,轉瞬之間就解決了戰鬥。驚歎之餘,也不禁長長歎了口氣,倒底是經曆什麼,才將他原本稚嫩的雙手變得如此冷漠,恐怕林鬱所經曆的痛楚也不比自己遜色吧。
“嗯……”陸紫夜從胸臆中長長吐出一口氣,她疲乏地睜開了眼睛,那原本日日寒冷的身體此時卻覺得無比溫暖。她動了動手足,環顧四周後才發現自己正在躺林鬱的懷中。
而然她還來不及羞澀,隻見林鬱身體開始搖搖欲墜,東倒西慌,於是陸紫夜掙開林鬱懷抱,連忙伸手攙扶他:“你這麼了?受傷了麼?”
林鬱臉色蒼白的擺了擺手,同時避開了她的扶持:“沒事,小傷罷了,調養片刻就好。”
他緩緩走向大樹,突然足下一軟向前栽去!他忙伸手撐住地麵。陸紫夜見狀,立刻跪在草地,出手摁住了他的肩,隻見林鬱右腿整個血流如注,染紅了一大片。
“你還說沒事!你傷口上有毒!”陸紫夜微微氣急,一手按他在地上坐下,另外一隻手已從懷中掏出一個扁長的榆木盒子。打開來,裏麵是一株株藥草,氣味各異,色彩繽紛。陸紫夜挑了其中一,用手捏碎,手指沾了少許,抹在林鬱的創口上。
這藥十分靈驗,抹到之處流血立止,反而有些涼爽之感。她上好藥,又撕下衣襟為他裹好傷口。
陸紫夜輕輕的幫林鬱包紮傷口,突然目中湧上了淚,抬頭道:“真不知該怎麼謝你,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林鬱隻是笑了笑。她發覺他一笑,目中已微微有了些暖意。
淚水湧出,流過她秀麗蒼白的麵容。一滴淚水滴在林鬱的手背,他的手竟難以覺察地顫了一下。
淚,居然是熱的。
那滴淚滑過林鬱的手背,劃過那寒冰劍,留下一道深深的淚痕。
那是林鬱第一次見到女子在他麵前流淚,和自己之前一樣,那麼無助,那麼淒涼。
看見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林鬱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得靜靜地看著。目光複雜而平靜。
沉默片刻,林鬱想起現在的處境,對一旁的韓棋羽緩緩說道:“韓兄,我想此處不宜久留,你和陸姑娘還是另尋一處地方住下吧。三月之後再在這裏會和,那時我一定拿“炫火珠”前來拜訪,你意下如何?”
“嗯,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畢竟此處剛發生一場大戰,那些人再找到此處也不是不可能的。”韓棋羽覺得言下有理,讚成道。。“那好,就這麼決定了,三月後再見,那就就此別過。”說完林鬱起身準備離開。
陸紫夜漸漸止住了淚,回頭看著林鬱,又看了他的腿腳,急道:“你的腳踝有傷在身,三天內是不可亂動的,不然傷口會裂開,你應該在調養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