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昨晚這事情是這樣的……”
見陸紫夜一臉茫然的樣子,林鬱隻好苦笑一聲,緩緩將昨晚之事原原本本說與她聽。待林鬱將來龍去脈說述清楚後,陸紫夜自然滿懷感激,當下柔聲道:“承蒙恩公兩次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說完便向林鬱微微鞠了一躬。
林鬱見此,急忙扶住眼前少女,輕聲道:“這是哪裏的話,這一次若不是我將你強行拉出去遊玩,你又怎會淋雨,從而著了涼,寒氣複發呢,說到底還是我的過錯,還望姑娘原諒在下。”
陸紫夜剛欲開口,隻見林鬱又道:“你先什麼都別管,好好歇一會兒。我先出去一趟,買點菜回來,給你做頓好吃的。有什麼吃飽了再說。”
茫然若失的少女,此時已不知不覺將他當了親人。聽他這般溫柔友善的說話,少女終於平靜下來,心中略略安定。
“恩,好的。”
就在林鬱快踏出房門時,似想到什麼事情,轉過頭,他道:“陸姑娘,你寒氣一定會好的,我是靜雲宗弟子,我會竭盡全力幫你得到那“炫火珠”的,到那時你就不必在受此煎熬了,請你相信我。”
林鬱的這一番話語,說得極為真誠,雖然沒有什麼動聽的言語,卻讓陸紫夜覺得十分感動。她此刻正是流落江湖,與哥哥倆人孤身漂泊,既不知來路,也不知去路,茫茫不知所依。且自己也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他的,就是在這樣情形下林鬱還對其如此之好,她隻覺得有股暖流在心頭流動,溫暖不已。
……
歲月靜好,彈指間,又是幾天的輪回。林鬱身上的傷經過這幾天的精心調養也恢複了八九。而影冥峰的支脈小比也即將到來,林鬱也不得不回宗了。
暮色初起的時候,林鬱收拾好了行裝,想著今日便要回宗,便覺得心裏一陣離愁。
林鬱怕離別渲染傷感氣氛,便沒有告訴那兄妹二人,打算不辭而別。
然而這幾天簡單而又安逸的生活林鬱卻過的很是歡樂,並且隱隱能嗅到一絲家的味道。但林鬱也知道,即使自己十分向往這種生活,也是徒勞罷了。命運已將他拉向了永無止境的修真之道上。並且他需要力量來實現與紫語暮的約定,也答應過陸紫夜幫她脫離寒氣噬骨的痛楚。所以他不能停留,也無法停留。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負手看著身後簡陋的房屋。幾天的相聚,終於有了一個盡頭。
暮色逐漸深濃,已然有小雨依稀飄落,林鬱在行走中仰頭望著那些落下來的新雨,忽然有些恍惚:那個女人……現在又在做什麼呢?是坐在桌前濁酒自飲?還是正甜美的墜入夢鄉呢。”
在清晨寂寥無聲的山間,時光都仿佛停止了轉動。
他忽然間發現自己無法遏製地反複想到她。她的姿態總是呈不同的幻影向林鬱撲去,一年來的一點一滴就曆曆浮現出來……
“嘎嘎!”忽然間,他聽到樹林上方的鳥群突然一哄而散,從西南方的草叢中,突然縱出一匹灰狼,向其嘶吼而來。
“什麼?”他看了一眼,又恢複淡然之色道,“隻是一頭灰狼?”
林鬱目不轉睛地看著灰狼狂奔過來,竟發現其狼口之處有黑血流出,不由眉頭皺起,眼色也陰沉了下來。
沉默之間,林鬱感到哪裏似有不對之處,忽聽到極其微弱的“嘶嘶”之聲,隻見林鬱眼角微睜,連忙施展天識,然驚道:“不好!”
林鬱臉色亦變了,閃電般躍身過去,在灰狼觸到自己之前,一把擋住繼續前行,反手一掌分開了他與灰狼,口中叱道:“可惡!”一語未落,他一掌推在那個灰狼肚皮,將它生生拋起三丈!
在這一刹間,林鬱右手也閃電般的在橫拍出一掌,擊在灰狼頭部,那狼哀嚎一聲,口中的血便如泉般湧出!
這一掌將灰狼如斷線風箏般震了出去!
“轟!轟!轟……”灰狼身在半空,突然整個身體爆炸開來!這威力,震得人耳中如鳴,口角流血。四周樹木也被餘波衝擊的接連倒地。
許久,待得平靜後,林鬱勉強抬頭,隻見林裏血肉狼籍,如下過一場血雨一般,腥臭刺鼻,十分血腥。
林鬱在最後一掌擊飛灰狼之時,也首當其衝的被火藥所震傷,臉色蒼白的他按捺著胸口翻湧的血氣,強行運轉靈力壓製。而林鬱身上也濺了不少血,一襲白衫上全是血跡,滿臉汙穢。
“將火藥強行塞入那灰狼胃中,以狼身體為導體,再用靈力引之,好一招出其不意之策!”林鬱輕輕拂了拂衣裳的汙穢,冷冷的望著林木遮掩之後的一位淡淡的身影,“若是我反應稍慢,晚些施展天識,隻怕連我也血濺當場,煙飛魄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