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的傍晚,林鬱進入到了與雍山相隔十幾裏的山間。因為天色即將黑下來,他為了安全起見,就找了一處破舊的古廟想歇息一晚,然後明日再趕回到靜雲宗。
這座古廟,位於某個山坡的半山腰,廟前還有幾堆鏽跡斑斑的香鼎,就算已經荒廢許久,但也時不時隨風傳來幾抹淡淡的廬香。
霞光如潮,讓連日趕路的林鬱也不禁覺得十分困倦,然方欲踏進安寢,卻忽聽到似有爭吵聲的聲音響起,接著“嘭”的一聲,似乎有人跌落在地,這林鬱心中一驚,頓時睡意全無。
見此情景,林鬱雖不知發生何事,但好奇心卻猛然升起,便悄無聲息的朝廟前潛去,欲看究竟是何事。
不久,林鬱摸到了廟前的一鼎香爐爐後,開始悄然往廟內望去。
隻見一名相貌粗曠的黑衣男子,背著一把大刀,正站在一對年紀於林鬱相仿的少年少女前麵,口中狂笑著。
而那少年卻滿臉汙穢,衣衫殘破的躺著身後少女懷中,嘴角隱隱有鮮血泌出,但一雙靈動的雙眼卻死死盯著眼前黑衣男子。
其身旁女孩正滿臉擔憂的望向臉色蒼白的他,隻見其眼角濕潤一片,越看眼前便越模糊,直到一滴清淚透過她的眼掉落在懷中男孩的手上,時不時還用衣角微微擦拭他嘴角的鮮血。
這時,隻見那倒地男孩用左手微微撐起身子,對著那黑衣男子喝道:“你這禽獸不如的家夥,我妹她好心救了你,你卻反而恩將仇報!”
聲線中,林鬱隱隱聽見咬牙切齒的聲音。
“哈哈,那又如何,我看上她是你們的福份,別不識好歹,也比跟著你挨餓好,放心吧,我會好好對待她的,哈哈哈。”男子有些忘乎所以的狂笑起來。
見那壯漢竟如此不知廉恥,少年幾欲想要爬起,想將其碎屍萬段,卻無奈不能如願,每次剛起身一半,便又重重摔落在地,身旁女孩看著一陣心疼。
可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弱者隻能在強者麵前苟且殘喘。幾欲反抗,幾欲掙紮,到頭來還是無能為力。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人生如此,生活如此,命運更是如此。
林鬱幾欲想出手相助,但那黑衣男子雖隻有九重聚氣修為,但他體內真理波動卻十分怪異。林鬱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那麵前之人,十分危險。
見眼前男孩還想掙紮,那黑衣男子的臉色不禁陰冷下來,徐徐向其走去,嘲諷道:“螻蟻一樣的角色,還想反抗,那我便送你一程吧。”說完,手間已經握住背上大刀。
那男孩見那黑衣男子緩緩走向自己,臉上竟沒有懼色,神色淡然望著那漸漸逼近的大刀,仿佛自己身置事外一樣。
林鬱見狀,不由十分佩服,為他暗自歎息。
這麼好的心性,入股有正確的引導,必將有所作為。
就在事情即將終結之際,在一旁早以哭的梨花帶雨的黃衫女子使勁揉了揉眼角的淚水,擋在男孩身旁,張開雙臂護著他,嘴角喃喃道:“不要,不許傷害他,如果你答應放過他,我就和你走。”女孩強忍著眼淚。
“嗯?這樣也好,畢竟強扭的瓜不甜。”黑衣男子眼角撇了一眼倒地男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