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彬含笑走出來:“楊兄大才,若我等評判恐慧眼不識明珠,有失公允,今晚恰逢府城內德高望重的大儒在此,不如請幾位前輩品鑒一番,若能得到幾位的賞識,也算是不枉此來了。”
“希望不要嚇到你們。”楊鎮暗想道,嘴裏卻客氣道:“大才二字愧不敢當,如此便依蔡兄所說。”
一旁的小廝會意,端著詩文向幾個老學究的方向走去,圍觀的諸人也是步步相隨,想看看那些大儒怎麼評價的。
“楊兄這邊請...”
“蔡兄你也請...”兩人相互客套了幾句,各自心懷鬼胎。
.....
“啪!”
楊弘一筆落罷,隻見宣紙上的字跡蒼勁有力,灑落雄渾,也算有自己的風格,也不愧是舉人的身份,自然有幾分本事。
“格調淒婉,借落花道盡哀愁,卻不知與誰訴說,隻能遠遠的凝望,好詞啊,楊弘少爺的此詩足以為今晚壓軸。”
眾人的視線落在紙上,不少登上文榜上的才子臉上微變,當然各種馬屁也是不吝飛來,也不管能不能看懂。
小廝趕忙小心翼翼將此詩收起,楊弘的詩作自然無人敢評,連當朝翰林都不吝讚美,能說不好的在座的至少沒誰有這個資格,無可爭議,直接粘在文榜,旁邊幾個書生迅速抄錄下來,一份送到樓上,其餘分發到每個桌上,供人品讀。
閣樓中,就聽到樓下的人聲鼎沸,隱約有人在吟詩。
“小...小姐”一名丫鬟氣喘籲籲的爬上來說道,“是詩會上的詩傳了出來,這次和之前不一樣,是楊弘公子的,媽媽傳話來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是楊弘公子了,讓你收拾打扮一番快點下去。”
接著就把手中的紙放在了如霜的手中。
絕色女子麵色淡然,似早已猜到結果,在紙張上看了一眼就收起來,無喜無悲道:“我知道了,跟媽媽說我馬上就來。”
“是,小姐。”
在一旁的少女好奇地伸過頭,看著被如霜收起的紙張道:“是楊弘公子的詩做的不好嘛,怎麼看你一點反應沒有。”
說完便奪過如霜手裏的詩讀了起來,隻是幾句,臉色便紅的如蘋果一樣,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詩會已經接近尾聲了,不少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筆,交流心得,看到為首的楊鎮和蔡文彬在一群人的擁簇下朝著幾位大儒的方向而去,紛紛讓出一塊空地,饒有興趣的上前打聽,才知道原來是楊鎮寫了一首詞要請幾位前輩點評一番,一下子都來精神了。
要知道楊鎮的大名在青雲城早已聲名遠揚了,人們馬上想到的就是廢物、不能修煉加上腦子不好的名聲,這麼個傳奇人物來寫詩,自然不少噱頭,在一傳十、十傳百下,引起的轟動比幾個上了文榜的才子聲勢還要巨大。
黃遠見到這一幕自然樂嗬嗬,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等回去這麼一傳,各個州府都知道這個廢物的名號了。
幾個老學究手撫這胡子,看著所有人圍著過來,老臉綻放的跟菊花一樣,雖說年事已高但能被這麼多年輕後輩追崇,虛榮心一時間膨脹到極點。
“後學蔡文彬見過各位前輩”蔡文彬上前一拱手,楊鎮也是跟著一拱手,深知仕途水有多深的楊鎮,自然知道這些老學究門生有多少,身後的關係網有多麼的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萬萬不能夠得罪,不然科舉一道也就止步於此。”
“可是有何佳作分享”其中一名老者笑道,幾個老學究眼睛全部放在蔡文彬身上,至於楊鎮看都沒有看一眼,蔡文彬可是成名已久的才子,乃是上屆縣試的前十,對府試的更是勢在必得,至於這個楊鎮,幾個老學究完全沒聽說過。
“李老誤會了,不是在下,乃是這位楊兄所作,在下自認才疏學淺,不敢在諸位前輩麵前獻醜。”蔡文彬搖搖頭否認。
聽到蔡文彬的話,幾個老學究這才把視線移到楊鎮身上,能讓作為才子的蔡文彬都自認比不上,莫非確實有什麼過人之處,李老好奇對楊鎮問道:“可有功名在身?”
楊鎮回道:“還未曾參加過科考。”
聞言,李老有些失望,接著問道:“不知業師乃是何人”
“隻是私塾讀過幾年,還未曾有業師”
幾個老學究臉色有些不好,再看周圍人看好戲的神情,心中有了了然,說道:“既然如此便把所作詩作呈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