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你告訴父親,你對皇上是不是真心的?”舒天南忍不住問道。
“爹爹這是什麼話,難道在爹爹眼裏,畫兒是那種虛情假意的女子麼?”舒畫板著小臉,立馬就不高興了。
舒天南連忙解釋,“父親不是這個意思。父親隻是擔心你不能勝任皇宮內的黑暗,狡詐……”
“那麼父親覺得誰能勝任宮裏的險惡,是二姐,還是大姐?”舒畫直接打斷了舒天南的話,而且語氣很衝。
“你二姐向來膽小怕事,為人老實又實在,這種人,生在宮裏,也頂多落個清靜,所以為父不打算讓她進宮。而你……”
說到這裏,舒天南長歎了一聲,借著又道:“你是為父最疼愛的小女兒,也是為父最看好的孩子;可是,你性情單純,思想簡單,習慣了無憂無慮的生活,如果突然把你送進那座皇宮,就意味著你將麵臨失去自由,為父擔心你會受不了裏麵的約束。”
舒天南句句說的都是心裏話,所以說到舒畫這裏,他停下了,也算是留給舒畫多一點領悟的空間。
“那大姐呢?”舒畫沒有占用很多時間,因為她更想知道舒天南對舒琴的評價。
“你大姐天性聰明,心思縝密,為人善良,是個不可多得的才貌雙全,隻可惜,老天爺給了她才貌雙全,自然會給她安排波折、坎坷,命運都是公平的。”舒天南有感而發中,也流露出了他的遺憾。
舒天南對她們姐妹幾個分析的幾乎都沒錯,舒畫沒有在說話。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發現舒琴是個多才多藝的女孩。
這些,都與她勤學苦練離不開關係;而且,舒琴有一顆絕頂聰明的頭腦,她善於各種交際,姐妹三個中,確實隻有她適合宮裏那種你奸我詐的生活。
三天後,舒畫被安排進宮;但是進宮後,並沒有馬上見到劉詢。好在宮裏有些人都認識她,可以帶她隨處走走。
舒畫不習慣被人跟著,所以她婉言回絕了跟著伺候的宮人,自己獨自在園子裏走了走。
偌大的皇宮,一座座一望無際的園林,宮殿更勝似寶塔一樣,一座座壯嚴的矗立著各自顯赫的身份與地位。
站在這裏,舒畫感覺自己變得渺小了。可是這裏再大,再華貴,卻還是束博著無數人的自由;還是有人向往離開這裏。
舒畫驀地感覺渾然一顫。想到自己可能要被困在這裏幾十年,每天麵對幾乎都相同的人與事,她畏懼了,也退縮了。
不能說她不喜歡這裏,或者對劉詢沒有感情,隻能說,在自由和愛情,她還是偏向於自由。
至於選擇,她隻是一時不能接受舒琴對劉詢的感情,還有,她之所以得到劉詢如此寵愛,其實都是一個陰謀。
說句難聽的,她所擁有的寵愛,原本都是屬於舒琴的,她隻是搶了舒琴的東西,現在無地自容,所以就不願麵對事實。
舒畫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聽到隱約的對話聲,她可不想節外生枝,所以連忙跑到一個假山後麵藏著。
“皇上不是已經說了麼,舒家那幾位國色天香的小姐,遲早也是咱們這後宮的主,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去跟舒天南那個老賊鬥,沒得好下場。”
“進宮算什麼本事,能在後宮站得住腳,那才是真本事。咱們這後宮,何時缺過美人了。”
“這你可別言之過早;據聽說,皇上對舒家那位四小姐是極為寵愛,指不定就是第二位許皇後。”
“這話你可不能亂說,讓霍家人聽了去,你我都得死無葬身之地。”
“放心吧,這裏平日也就咱們來逛逛了。”
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一邊說,一邊朝小河那邊走去,舒畫在聽不到聲音後,才小心翼翼的從假山後走出來。
看著那兩個女人的背影,以及穿著打扮,應該是劉詢後宮的妃嬪,不然也不會談及到後宮的事。
不過,從她們的對話中,可以得知,劉詢的結發妻子許平君已經死了,現在的後宮,應該是霍成君的天下。
難怪這些女人整天冤冤相怨,活在霍成君腳底下,有好日子過才怪了。
舒畫一直等到午後,才等來劉詢的傳召;可是,她又開始打退堂鼓了,不太想見他。
走到門口,她還在猶豫,不過已經遲了,劉詢已經看到她了。
“畫兒,怎麼還不進來?”劉詢的聲音傳了出來。
舒畫回了回神,走了進去,見他已經換下了龍袍,本是不想行禮的,但想到近來學習的禮數,她還是下跪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