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皓明發現羅蕹身前的人是我的時候,他已經收不住了,所以刀就直奔著我來了,就當我以為我會就此了結了的時候,餘皓明用盡全身的力氣讓自己偏向了另外一邊,然而另外一邊卻是黎春。
就在此時眼見到胖胖的黎春飛起一腿,將餘皓明手上的刀踢飛到了牆角。
餘皓明也倒在了地上,他半天才緩過神來,然後順勢就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望著天花板,任自己眼角的淚水滑過落進鬢發裏去了。
我驚魂未定,羅蕹衝上來抱著我,防備的望著地上的餘皓明,黎春卻緩慢的走了過去,從牆角拾起那把刀來,望著呆了一會兒說道:“沒想到有一天這把刀會衝著我來啊。”
黎春歎了口氣把玩著手上那把解手刀,艱難的坐在了地上,刀就在他的手上,一邊翻複看著,一邊開口說道。
“寧蘿,你知道這柄刀為什麼會在你的手上嗎?”他眼裏泛起了淚光,但卻並沒有表現出想要哭泣的樣子來。
“為……為什麼?”我仍舊在剛剛那場劫難中沒緩過來,他突然的問,我也不知道如何的答。
“那時候,你還是個小孩子,所以這些事情你可能都不記得了,那時候我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十幾二十歲的小夥子,風華正茂,年輕氣盛。我看上了一個姑娘,一個明豔如春花一樣的姑娘,她的笑聲,我現在還記得,清脆的像是純正的金子做的鈴鐺發出的聲音,鈴鈴鈴,鈴鈴鈴的,真好聽啊。”
“我還記得,隻要有陽光的日子我就會跟著我最好的兄弟到她的家裏去玩耍,她美麗,且古靈精怪,我迷戀她的一舉一動,以及那幾不可聞的淡淡體香,我不知道怎麼樣去接近她,一直想辦法,一直想辦法,可是無論如何她都是若即若離的樣子,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真實而又熱烈的跟我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有一天她告訴我,她想學心理學,她說她熱愛這門學科,希望我能教她。我欣喜若狂,於是開始授受她,她很聰明,一學就會,總是在我們正要走得更近的時候,我教的東西她就已經學會了,於是我拚了命的搜腸刮肚,想出更多的東西去教她,包括我父親自創的古琴曲催眠術,琵琶曲催眠術等等,那些父親說了不可傳人的東西,我都教會了她。”
黎春仿若無人的自顧自講述著年輕時候的愛戀故事,我被帶入到故事情節裏了,一時間竟然也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是的,跟所有狗血的愛情一樣,有一天她把我所能教她的東西都學會了以後就告訴我,她學這個是為了想要知道她愛的人是怎麼想的,而她愛的人就是我的兄弟,當時就在她說出來這些話的同時,我被絕望給襲擊了,我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裏,倒在床上,再也不想起來了,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事情都是騙人的。我告訴我自己兄弟也不可靠,女人更不可靠,於是我誰也不見,閉門鎖住自己。”
“卻不成想,因為我這一次不成功的戀愛,導致了一場災難,毀滅性的災難,一切到現在仍舊是不可挽回的,太可怕了。這把解手刀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送給我心愛的女孩兒的禮物,我想讓這刀見證我們的愛情,可這刀卻差點成了殺害我兄弟妻子的凶器。”
黎春歎了口氣,拭去眼角泛出的淚花,無限自責的低著頭,這時候羅蕹走過去抱著他,開口說道“既然是兄弟,他就不會怪你,而且錯也不在你,跟你沒關係的。”
黎春抬頭望著羅蕹,沒有說什麼,隻見羅蕹一拳打在他的肩窩上:“好了黎胖子,多愁善感不適合你”,然後笑著伸手要拉他起來:“天那,黎胖子,你能減點肥嘛,這麼胖我哪兒拉得動你啊。”
黎春也笑了起來:“減著肥呢”
“沒什麼效果啊。”羅蕹調侃著,嘴角掛著一抹邪笑。
黎春起來,他們倆搭著肩,羅蕹一手牽著我,就朝外麵走去,我回頭望了一眼,一直躺在地上沒有動彈的餘皓明,我正想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羅蕹卻把我給拉走了,他看了我一眼,抬頭有一絲的寄望,但看到我被拉走的那一刻,頭又重重的跌了回去,之後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情況了。
走出去,我心並沒有因此而變得輕鬆自在,呼吸暢快之類的,心裏對沉甸甸的,想到餘皓明最後那重重一跌,頭像是掉在了地上一樣,我就特別的難受,那個畫麵一直在我眼前重複,甩也甩不去。
但黎春和羅蕹卻並沒有發現我的異常,他們似乎因為什麼事情而特別的開心,一路走著,一路還唱著很老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