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鋼筆帽掉落到地上的聲音讓何朔從發愣的狀態中驚醒過來。何朔閉上眼揉了揉眉間,連續三天不眠不休地工作對於年方16的他來說,還是太過苛刻了,但何朔知道自己沒得選。此刻的他正坐在一個空曠辦公室內的一張紅木辦公桌前,牆上的指針所指的數字,顯示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偌大的辦公室,奢華的裝潢和琳琅滿目的裝飾都在顯示著使用者的富有。
是的,跟何朔年紀相仿的人,現在應該還在上高中,而何朔卻早早地拿到了某知名大學的mba碩士文憑,現在是執掌滇城巨富何氏集團的三位掌門人之一。在十幾年前的滇城,人們茶餘飯後經常會提到一個白手起家的企業家的名字——何鼎天。而到如今,人們的談資已經變成了他的三個兒子——何望,何暉,何朔。
含著金鑰匙降生的三個人,身上沒有一絲紈絝子弟的氣息。相反,三個人都是當地出了名的天才。大哥何望和二哥何暉一前一後均是以高考省狀元的身份進入國內頂級大學學習,小兒子何朔更是被國外某大學破格錄取。
因而當何朔在15歲畢業回國之後,何鼎天隻能苦笑自己老了,隨後便把公司全權交給了三個兒子打理。而三個年輕的“掌門人”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接手公司的第二年,整個何氏集團的規模便翻了個倍。正如戲曲裏唱的那般:“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而何鼎天,卻是得了三個麒麟才子,因而他也可以在僅僅四十出頭的年紀,便能享受帶著愛妻環遊世界,過著悠閑而奢侈的日子的權利。
何朔拿起桌上的電話:“周姐,幫我叫一下李醫生,我有點不舒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輕柔地女聲:“好的,三少,不過,我覺得您應該睡一會兒……”何朔沒有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何朔雖然是三兄弟中的老三,但他卻不容許自己比兩個兄長要差,無論什麼方麵。事實上,何朔的確也一直是三兄弟裏麵最優秀的一個。何鼎天也最喜歡何朔,集團內部早有傳聞,他已經決定將下一任董事長的位置交給何朔來坐。
過了大約十分鍾,一個身著黑色西服的人輕輕推門而入,關上門之後,那人微微鞠躬:“三少,您找我?”何朔道:“給我點止痛藥,我頭疼的厲害,影響我思考。”那人走到何朔桌旁:“三少,您已經三天沒有睡過覺,止痛藥並不能緩解您的症狀,我建議您還是小睡一會兒,這樣頭疼的症狀自然就會減輕。”
何朔依舊揉著自己的眉心,道:“李醫生,你知道為什麼那麼多醫生都被我辭退了,唯獨留下了你做我的私人醫生嗎?”李磊心中一顫:“因為隻有我懂三少您真正需要的是什麼樣的治療。”何朔點點頭:“知道就好,去準備吧,我不想明天又重新換一個新的私人醫生。”李磊又是微微鞠躬,然後輕聲退出辦公室。
事實上,何朔在念書時經常有三五天不睡的情況出現,所以他並不覺得自己到了極限,但最近幾天耳邊總是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聲音。時而如同一個人在耳邊喃喃低語,時而如同千軍萬馬在身後奔騰喊殺。工作的壓力,果然非念書時可以比擬。
等待李磊給他取藥過來的時間裏,何朔手扶額頭進入了假寐的狀態。卻不想,這一閉眼,再睜眼時,背後的落地窗外卻已經是陽光明媚了。何朔看了看牆上的壁鍾,已經是早晨十點,他的手邊上放著一杯早已涼透的水和幾顆白色的藥物,看樣子李磊昨晚送藥過來時,已經發現何朔睡著了,但卻也沒有將其叫醒。
何朔拿起電話:“周姐,辭退李醫生,由於昨晚沒有處理完crt那個項目的問題,所造成的損失,他承擔10%,從他薪水裏扣除,就這樣。”掛斷電話,何朔起身,穿上外套走出了辦公室。今天是何朔媽媽的生日,何鼎天夫婦二人會回到滇城的家中,而三兄弟早已約定好不處理公事,回家陪母親慶生。
何鼎天不再管理公司事務之後,每次回滇城,均是住在城郊的一個富豪別墅區的別墅裏,何朔也讓司機直接開車去的這裏。回到家中,二哥何暉已經陪著母親趙芸在沙發上說話了。隨著何朔推門而入,趙芸的注意力馬上就轉移過來:“小朔!終於回來了,快過來,讓媽看看你。”在母親麵前,何朔不再是那個公司裏鐵血無情的董事,他靦腆地笑著走到母親身邊坐下:“媽,這次去迪拜,好玩嗎?”趙芸搖搖頭:“整天這裏玩那裏玩的,我惦記著你們兄弟三個還在辛苦,都沒有心思玩。”何暉笑了:“媽,您就放心吧,我們小朔可厲害呢,我和大哥都不用操什麼心,要說辛苦,都是小朔辛苦,我們幾乎都做了甩手掌櫃呢。”趙芸嗔怪:“你們兩個做哥哥的也不知道照顧弟弟一下……”何暉苦著臉:“我們也沒辦法啊,實在是小朔做事,我們都插不上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