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詩聽著身後形形色色的議論,有同情有惋惜也有幸災樂禍,她假裝垂頭低泣以掩飾眼中的快意與得色。
莫雲傾啊莫雲傾,你終究還是鬥不過我,還是毀在了我手上!我看你從此以後還能拿什麼跟我鬥,看你還能不能保持住那副清高傲慢的姿態,莫雲詩突然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雲傾”醒過來時的表情,她越想越興奮,幾乎已經看見那個可惡的女人跪在自己腳下痛哭流涕。
“咦?為何有如此多的人站在這裏,大夥兒怎的不進去躲雨,反而都站在外邊淋著?”萬分疑惑的聲音至眾人身後響起,所有人聞聲回頭,臉色瞬間複雜精彩起來。
美人兒撐著素色油紙傘由小徑盡頭行來,婷婷嫋嫋步步生蓮,鮮紅是衣裙猶如火焰跳躍,身後一左一右兩名侍女各有千秋,三人均是滿臉疑惑,在眾人麵前站定。
“莫姐姐!”蘇夏菡激動地跑上前去拉住雲傾的手,“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
“夏菡,怎麼出了什麼事?”
“呃……”
莫雲詩看見雲傾的一瞬間,腦袋忍不住有些發懵,聲音克製不住地有些尖銳:“你怎麼在這裏?”
雲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笑著反問:“姐姐何出此問?你認為我該在哪裏?”
莫雲詩也意識到了不對,她勉強扯出一個笑臉,僵硬地解釋道:“我、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在這裏等青綠給你拿衣服麼,怎麼會從其他地方出現……”
“對了,我就是回來找青綠的,我的侍女中途被蛇咬傷了,我送她去上藥,順便換了身衣裳,好在路上也沒碰著什麼人,這不是怕青綠在這裏等久了嗎,我剛換好衣服就過來了,你們這麼大群人圍在這裏是做什麼呢?”
莫雲詩死死盯著雲傾的臉,企圖找出哪怕一丁點撒謊的破綻,但她再次失望了,雲傾的麵部表情非常自然,沒有絲毫作偽的痕跡。
“嗬嗬,你也太不懂事了,哪有小姐為了丫鬟的事來回奔波的,若是被人瞧見你儀容不整的樣子,成何體統啊。”為了找到理由平複心中無以複加的震驚,莫雲詩隻能努力挑錯。
“姐姐說的是,妹妹下次一定注意,不過母親生前就很疼下人,我作為她的女兒向亡母學習,也算不得什麼大錯吧,更何況事急從權……”
雲傾的目光在莫雲詩濕漉漉的頭頂與身上掃過,那意思再明顯不過,現在儀容不整的到底是誰呢?
莫雲詩見自己的話又被雲傾兩句輕輕帶過,還反手倒打一耙,心中氣極,卻苦於無從發泄,還沒想到反駁的理由,她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既然雲傾在這裏,那地上躺著的人又是誰?
莫雲詩猛地回頭,目光陰蜇地看著心兒,這個人不是莫雲傾為什麼不早告訴自己?!
心兒見莫雲詩看過來,知道她一定是誤會了,可是自己也沒有故意隱瞞,隻是那種情況下,小姐滿臉的期翼和篤定,地上人不是四小姐而是青綠的事,叫自己如何說得出口,她也暗示過了,是小姐自己沒看見……
“啊!”
“作死的奴才!既然地上的人不是四妹,你為什麼不說?!四妹的名聲要是就此有損,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莫雲詩一巴掌扇上心兒的臉頰,白嫩的肌膚上瞬時出現紅色的掌印,心兒垂著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句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
“那位心兒姑娘好像沒說過地上的人是莫姐姐吧。”蘇夏菡見到雲傾後心落回肚子裏,心思就活絡起來,本來今天這事兒至此也沒幾個人沒看懂了,但既然莫雲詩給自己招來台階,莫雲傾目前看起來也不值得他們為她和大長公主的關係鬧僵,因此大多睜隻眼閉隻眼,就坡下驢,假裝沒看懂。
蘇夏菡就沒這麼好應付了,第一她家跟李敬儀的利益關係牽扯不大,第二莫雲詩想害的人是別人就算了,是她最喜歡的莫姐姐,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