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了?”
震驚過後,左辰神識中陡然看見那個害自己的禍源猛地看了過來。依他的想法就是一刀劈死。
可當她看過來時,他竟鬼使神差的運起隱神訣。
具體為什麼他也說不清楚,這隻是他剛才心頭突然泛起一個衝動,或者說是本能。
既然內心不讓他第一時間將她殺了,那就索性等等看,看現在的情況這些人也定是有所圖謀。
女孩的右手始終都沒離開過刀柄,眼睛看似毫無焦距的四處巡視,但焦點始終都沒離開過左辰的方向。
“難道是我感覺錯了?”
就在剛才她內心突然一悸,似乎下一秒心髒就要停止跳動,那股窒息感是她從出生起就在努力避免的。
也是她最為恐懼的。
她對自己的反應速度絕對滿意,也有絕對的信心,可等她藏身之後仔細感應半天也沒發現任何異常。
就連她一直以來賴以生存的恐怖直覺也沒傳出任何異動,一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你感應到沒有?”
“我的天,又來了!”
旁邊的胡藍暗拍額頭,這種情況從出來起就開始。此女不僅脾氣古怪,且經常性的像這樣自言自語。
初始還有人認為在與自己說話,搭話之後才發現是自己自作多情,著實在同伴麵前出了一次大糗。
這種情況一多,眾人也就習以為常,隻是難免在心中猜測這小惡魔豈不是頭腦有問題?
對於這種情況,羊角心知肚明,但她不在乎。
在她心裏,活下去才是根本,至於自己在別人心中是什麼印象,無關緊要。
“沒有,別打擾我,我正在感知位置呢。”
而此時在她意識深處,一道不耐煩的聲音響起,隨即沉寂。
“連你都說沒有,那就真的是我多想了。”
羊角一聽,頓時從樹幹後躍下,再次朝著心中湧現的感知方向趕去。
其它人連忙跟上。
左辰小心隱藏氣息,漫不經心吊綴在他們身後,想看看他們到底深更半夜到這來所為何事!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壓根就不想參與進來,他心裏恨不得現在就站在集中地山門前。
但是這條路是通往長安郡的必經之路,他就是想躲也躲不開。
“停下,就是這裏!”
突然,之前那道聲音再次在她腦海響起。正在以曲線行進的羊角再次停了下來。
後麵跟隨的胡藍幾人苦不堪言。
“拿來!”
羊角的聲音連她自己都不滿意,沙啞冷硬,像一塊石頭,可那又如何?
雖然知道她的脾氣,但事關重大,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你確定就是這裏?”
環顧一圈,這就是普通的山陵,頂多就是植被豐茂一些,其它與尋常看到的毫無二致。
“拿來!”
羊角的聲調陡然低了許多,已經經過一段時間相處,熟悉她性格脾氣的胡藍自然知道這個時候的她已經動了真怒。
再有片刻的遲疑,這家夥有九成可能轉身就走。
陰沉著一張臉的胡藍拿出一麵幾乎要破損碎裂的銅鏡,忍不住開口:“希望你的實力與你的脾氣相匹配,這麵銅鏡隻有一次機會!”
“否則………!”
威脅意味不言而喻,可羊角連看她一眼的動作都沒有。
嗤拉!
一把接過銅鏡的羊角並沒馬上行動,而是繞著周圍打轉。
最後選中某處凸起巨岩,一隻腳踩了上去後將銅鏡隨意扔在上麵,看得旁邊的胡藍心驚肉跳。
生怕她一個不小心,還沒讓銅鏡派上用場就報廢了。
正在她暗罵的同時,羊角伸出纖細蒼白的左臂,右手單手舉起那看上去就不輕的巨劍毫不猶豫落下。
肉體被刺中的聲音響起,旁邊看似在警戒,實則時常在注視著她動作的胡家武士們也是眼皮一跳!
鮮血頓時飆射而出,繞是以他們見慣了死人的心誌都忍不住心底發麻。
但羊角卻毫不在意,好像剛才砍中的不是自己。
鮮紅的血液被她引到地麵的銅鏡上,銅鏡表麵蛛網般密布的裂痕如今卻好似化作一張張大嘴。
瘋狂的吞噬血液,銅鏡好像是個無底洞,吞噬血液的行為一直也未有個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