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沒有料到他會如此做,李淵弈捏住扳指眉角勾起一絲冷笑,左手一翻,玄鐵尺已飛了出去。陸長辭從椅子上騰空而起,一手緊緊的按住椅背,雙腳連環踢出,似閃電一般朝蕭寒翊擊去。蕭寒翊聽到勁風,血衣劍出手向後一轉,擋住陸長辭的進攻,卻無法騰出手去救徐白。
李淵弈根本不想徐白死,這個人活著才能更好的掌握蕭寒翊。他的玄鐵尺在半空中一轉,橫向打在徐白的脊背上,將他推出去好遠跌在了地上,口吐鮮血,麵色唰的慘白。蕭寒翊被陸長辭的玄音劍纏住,根本無法脫身,雙眼餘光瞧見徐白這樣子,心中一緊,被陸長辭的長劍打中,灼熱感從傷口處傳來,直竄心底。蕭寒翊麵若寒霜,身體卻似置於火上,手中的血衣劍竟在此刻嗡嗡嗡作響,劍身上紅光大盛,將他傷口流出的鮮血一點點吸了進去。陸長辭和李淵弈忽然停手,瞧這樣子,怕是劍氣反噬,他倆人可不想被牽連,往後退了幾步,看著蕭寒翊被血霧籠罩,淒厲的喊叫聲被紛飛的大雪掩蓋。
這樣的景象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終於停了下來,血衣劍的劍刃上鮮紅如血,跌落在皚皚白雪上,紅白相映煞是耀眼。蕭寒翊從半空中墜了下來,徐白慘叫一聲疾射而出,墊在了他身下才免去了他的痛楚,可這一壓,徐白氣血不順,一口鮮血從喉間噴出,染紅了身下的白雪。
再看蕭寒翊,方才還活生生的一個人忽然變得骨瘦如柴,麵部和手上肌肉萎縮,連骨頭的棱角都看的清楚,若不是這一層的人皮還在,隻怕就成了一副會說話的白骨。他的雙眸中黯淡無光,甚至連去觸碰徐白伸過來的手指都沒有力氣。
陸長辭走到他身邊,一隻手捏著他的衣領將他輕輕鬆鬆的就提了起來,眼眸中露出一絲新奇之色,很快又換成了鄙夷,將他甩在一旁,拾起落在一旁的血衣劍,冷言冷語道:“劍是把好劍,不過就是選錯了主人!”血衣劍在他掌間嗡嗡作響,血色越來越弄,似是對他的話很不滿。他掌中運氣,赤紅色的氣勁自掌間灌入劍刃中,血衣劍掙紮了幾下便安靜了下來。
李淵弈伸手去試探了下徐白的氣息,呼吸微弱,脈搏跳動無力,性命已是岌岌可危。看著徐白落在蕭寒翊身上的眼神,他忽的想起宋翊來說過的一句話來,這世間最不可辜負的便是情深之人,落在徐白脖頸之間的手抖了一下,毫不猶豫的縮了回來,落在了他的心口,手下運氣將徐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蕭寒翊躺在地上,雙目混濁,費力的側目朝徐白望來,見他保住一條性命,心下轉悲為喜,可一想到他們兩人落在陸長辭手中,心中又是一寒,不禁暗中為兩人的命運擔憂起來,然而他嘴唇動了動,竟連一個完整的字都吐不出來。他生出絕望來,兀自緊閉雙目,不再做他想。
陸長辭對李淵弈的做法甚是不解,一雙眸子陰森森的在他臉上盯了許久,最後落在了那枚金鑲玉扳指上。這一刻他的心中是火熱的,有了這枚扳指整個顥然盟便會聽他的號令……可這火熱瞬間又冷卻了,因為那枚扳指在李淵弈的手中,此刻正戴在他的中指上,不大不小,似量身定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