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此時無法進城,隻得在城外向空中放出信號彈。赤紅色的煙火在白天尤為顯眼,陸長辭等人自然也看到了,李淵弈朝三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眸中有笑意,意味深長。他向陸長辭低聲說道:“那信號彈是宋翊發出來的,下令攻城吧。”
陸長辭聽到宋翊這兩個字,低眼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左袖,怒火在胸中翻騰,似要爆照了一般。臉色沉了下來,眼睛瞪渾圓,眉毛也擰到了一塊,額角的青筋一突一突的跳著,手中令旗一揮,向眾軍吼道:“即刻攻城!臨陣退縮者,斬!”他這一聲令下,飛雪濺起,大軍急速向鎖龍城湧去。
白灝辰站在城牆上居高臨下看的清楚,當然也看到了映雪莊特有的梅花信號彈,他回頭往城中望去,城中百姓聽聞攻城消息紛紛閉門不出,自行躲避,街上冷冷清清,隻有守城將士在來回的走動。他冷笑一聲,長歎:“天要亡我啊!”
白灝辰話音才落,一支羽箭擦著他的耳邊飛了過去,“叮”的一聲沒進了身後的牆中。他向下一看,李淵弈手中握著一把赤紅色的弓,又搭上了一支羽箭。他眉頭一皺,都說百步穿楊,可他與李淵弈的距離何止百步。此人年紀輕輕,箭法如此的好,白灝辰心中暗自吃驚,可李淵弈沒有給他多想的機會,下一支箭又飛了過來,這次的目標不是他,而是守城的將士。
李淵弈並不是沒有把握一箭結果白灝辰,隻是給他個警告,見白灝辰不動聲色,又再次搭箭,眾人紛紛避讓,可那羽箭就跟長了眼睛似的,連傷了好幾人。白灝辰恨得牙根直發麻,手指骨節癢,恨不得這就奔下城牆去,與李淵弈一較高下。
陸長辭令旗又一揮,中軍向兩邊退去,十幾輛摧城車從人群中露了出來,每輛摧城車旁以十人為數推著向前,投石車緊隨在後,弓箭手也拉弦搭箭,就等著號令。令旗再揮,投石車上的大石如雨點一般朝城牆砸去,登時山崩地裂,鬼哭狼嗥,慘叫聲連連。
白灝辰雖然不許眾人應戰,可也不是全然沒有防備。陸長辭這樣做,惹得白灝辰心中怒火騰起,向身後眾人命令道:“準備火油!”那人領命,手中黃旗一揮,裝著火油的桶被放在了城牆上的投石車上,紛紛向城下頭去,點燃了火箭緊跟其後。火油桶落地摔得粉碎,被燃著的羽箭一點,“嘭”的一聲,火光四起,慘叫聲更甚,很多人身上濺了火油,逃竄之中惹上火星,即刻被火苗吞噬。
陸長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笑了起來,“沒想到啊,白灝辰還留了這麼一手。”看著被火海淹沒的將士,陸長辭沒有半點的痛惜,反倒心中有一絲的愉悅,甚至於那些人的慘叫聲在他聽來都是那麼的悅耳。李淵弈看著陸長辭的側臉,眼眸中的笑意更濃。
宋翊三人躲在暗處,可仍舊能感覺到熱浪,聞到火油刺鼻的味道。城牆下燃起的熊熊大火形成一段火牆,將陸長辭的人馬隔成了兩段。前方的人馬向城牆攻去,被城牆上的推下來的石頭和射下來的羽箭打落在地,多數人傷的不輕,其餘人再次起身攀爬。陸長辭毫不猶豫的再次下令,投石車上換了彈藥,摧城車也繼續往前推行,炮彈投出砸在城牆上,白灝辰眼睜睜看著手下的將士落下城牆,被崩裂的城牆碎石和飛來的落石砸中,可他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三人看到這場麵都有些心悸,宋翊率先飛奔了出去,玄青劍的青色劃破長空,藍色的身影越過千軍直逼陸長辭而去。蘇顒雙手一拍,“壞了!”跟泠酒囑咐道:“趁亂入城去找餘風,讓他帶人速來城外!”說罷也跟著宋翊朝陸長辭奔了去。
李淵弈見宋翊和蘇顒現身,冷笑道:“終於忍不住出來了。”手中的玄鐵尺一揮,上前攔住了蘇顒。盈缺與玄鐵尺都不是凡品,兩人又用了十成的功力,兵刃相撞之下,氣勁迸發,周圍的人被氣勁一掃,紛紛向後退去,兩人周圍出現了一個極大的空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