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在宋翊歇腳的那家院落外走了一遭,提氣躍上牆頭落在院中,小心翼翼的走到窗戶邊上,俯身上前去看,誰料還沒到窗前,聽得宋翊一聲嬌喝,人已提著劍從屋內衝了出來,劍劍利落,閃著寒光往來人身上刺去。那人見被察覺,身子向後一縮,向後一跳,躍上牆頭丟了一句“有緣再見!”便沒了蹤影。
宋翊滿臉的錯愕,以為自己聽錯,這聲音……這聲音怎麼這麼像傅景年?她還沒回過神來,遠遠的有打鬥聲傳來,落進耳中,宋翊想都沒想直接奔出了院子。循聲而至,宋翊也是嚇了一跳,那纏鬥在一起的三個人,正是前來報信的唐玉瀟和雲仙修,跟他們打的難解難分不是方才那黑影又是誰!
宋翊奔了過去,持劍橫在三人中間,挑開了他們的兵刃。唐玉瀟見是宋翊,大喜道:“宋翊,快來捉住他!他是傅景年!”話音剛落,黑影往後一躍,落在了三人十尺之外。唐玉瀟和雲仙修往宋翊身旁一站,三人呈掎角之勢,與黑影相對而立。
宋翊細細打量了那一人一番,沉默了少許,收起劍,笑道:“傅先生,別來無恙。我們所有人都以為你死在了南望城,沒想到……青陽道人曾說過,他從雲霧之地取了仙凝草種植在白海,你多年前曾問他討過一支,你身上的千日蓮之毒就是靠那顆仙凝草解的吧。”說著往前走了幾步,看著傅景年,“你使了這招瞞天過海,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傅景年見被識破了身份,索性也不再隱藏,扯去掩麵的黑紗,露出一張年輕的容顏來,眉目神情依舊是宋翊那時在南望城看到時的模樣,可是細看之下還是讓人驚訝不已。如果說那時傅景年已是垂暮,可如今站在這裏的傅景年頂多二十五六歲,麵色紅暈,一點病態都沒有。
宋翊說的確實沒錯,傅景年笑了起來,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有仙凝草。除了這一件事之外,其他的事,我可沒有說過一句謊話。喔,說起來你現在去鎖龍嶺,不正是受了我的啟發嗎?這一趟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呢?”
唐玉瀟將扼門城的事剛才已經告訴了宋翊,現在聽傅景年這樣說,她更加肯定傅景年從一開始就是算計好的,隻是她不確定的是,傅景年和陸長辭,李淵弈之間是不是也有關係。可傅景年明明和青陽道人熟識,為何不自己去問青陽道人關於《鴻蒙古卷》的線索,一定要自己去?這其中有什麼不可說的事?宋翊腦袋轟的一聲,似要炸開了一般。
傅景年見宋翊許久不說話,大笑道:“你不用猜了,《鴻蒙古卷》的線索我知道,而那七顆幻雲珠上的字,意思我也明白。誠如我所說,想要取出古卷,必須有水屬性的玄青劍、具有火屬性的玄音劍、具有金屬性的長生劍、有土屬性的玄鐵尺以及有木屬性的盈缺和青玉流,這五種兵器缺一不可。而歸虛之境的開啟,必須由你和陸長辭來,因為你們的身份。至於我的目的,很簡單,我要看一眼古卷,找出除去我身上離恨無水的辦法。”
這個理由聽起來似乎合情合理,可宋翊心中還是隱約覺得不對。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這麼簡單,南望城中他根本沒必要演那一出。宋翊越想越不對,唐玉瀟和雲仙修喊了她好幾聲,等她抬頭時傅景年早就往後退去了數尺,就算她現在有心追趕已是無力。
三個人行走在狂風裏,說話聲音小點都會聽不見。宋翊止住了兩人的聲音,帶著他們到了自己落腳的地方,進了屋這才開口問道:“你們不好好的在對門城中護著紅野他們,跑來這裏做什麼?”
唐玉瀟搶先回道:“我們在扼門城發現了傅景年的蹤跡,紅野讓我們前來告知你一聲,好讓你有個打算,誰知在這竟遇上他了。”往宋翊身邊湊了湊,疑道:“宋翊,這傅景年速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我們離扼門城的時候他還在那裏,怎麼這麼快就追到了這裏,實在奇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