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人的底線(2 / 2)

蘇顒瞧著那黑鳥,頭、頸及腿紅色,白色翎頜,全身黑褐色,裸露部分粉紅,此刻飛在空中,尾短呈楔形,體側白,心中暗驚,此物竟是東南之地的黑禿鷲,遂向眾人說道:“這黑禿鷲是受了驅使,此刻沒有接受到下一步的指令是不會主動攻擊,需得盡快找出驅使之人,否則若受到命令,這些蛇和黑禿鷲可不會管我們手中是否有野決明或者其他。”

長孫紅野自然知道他不是危言聳聽,手一揮,已有十幾條身影朝四麵八方疾射而去。

泠酒往前走了走,往蘇顒身邊靠了靠,“我知道驅使者是誰。”說著取出玉笛,輕聲奏響。初聽來笛聲悅耳宛如溪水,潺潺流過溝澗,可再聽,卻如暗夜鬼泣,魔音穿耳。泠酒笛聲越來越響亮,果然,小鎮東北方向的樹林裏也傳出一陣笛聲,似是在回應泠酒。

隨著笛聲一個身穿紫衣的女子由遠而近,落在了眾人麵前。紫色的衣衫領口開的很低,麵似芙蓉,眉如柳,一雙桃花眼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烏發挽成美人髻,發間綴著的珠翠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唇角微微上揚,朱唇輕啟,“師妹,好久不見。”

眼前這名女子正是泠酒的同門師姐,名曲萩,之前傅景年所中的腐心蠱便是此人所下。泠酒與她關係並不好,在泠酒心中,她的眾多師姐中此人最為妖媚,心思最為毒辣,殺人於談笑之間。她自己離開師門時,師父曾叮囑她,若日後遇到曲萩,必要清理門戶。

泠酒收起了玉笛,淺淺一笑,道:“多年沒見,師姐還跟在師門的時候一樣,那麼美麗動人。師妹不太懂人情世故,可師妹還得直言問一句,師姐你在此處是受了陸長辭的命令嗎?”想了想,又繼續說道:“當年離開師門時,師父再三叮囑,行走江湖不得隨意傷他人性命,可你自出江湖,死在你手下的人沒有千人,也有八百,你有什麼話說?”

曲萩用細長的手指卷著垂下的發絲,眼睛在蘇顒身上滴溜溜的打量了一番,扭動著腰肢往前走了一步,捂嘴媚笑道:“小師妹可是越發的伶牙俐齒了,師父說過的話我自然是記得,她說不可隨意傷他人性命,我可不是隨意是有意為之,誰叫那些臭男人都喜歡多瞧我幾眼,又不願意娶我回家。那些賤女人一個個罵我狐狸精,卻還要學我的樣子打扮。你說,他們是不是該死呢?”

泠酒氣結,臉浮慍色,道:“這天下如果還能找出個厚顏無恥的人來,那個人就是你。師父說過,日後眾姐妹要是遇到你,一定要替她清理門戶。今天既然被我遇見,那就來吧。”說著手腕一轉,一朵紫色的花從指尖飛了出去,直撲曲萩胸口而去。

曲萩見她突然出手,手捂著胸口做害怕狀,嬌笑道:“喲,師妹,你這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跟我動手了。”說著,掌中祭出一支黑色笛子,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輕蔑說道:“既然你找死,可別怪師姐我狠心,到了地府,告訴師父一聲,我會將各位師姐妹一個個送下去陪她的。”

泠酒聽到此話如遭五雷轟頂,臉色因為發怒變作了赤紅,“你說什麼?你說師父被你……”說著,臉色由紅變得慘白,一口鮮血噴了出去,怒吼道:“曲萩,拿命來!”手中玉笛一揚就朝曲萩飛了過去。

蘇顒臉色一變,泠酒功夫不好,這一過去豈不是去送死。他顧不得其他,飛身上去將泠酒護在身後,溫聲道:“去旁邊待著,她交給我!”言罷,揮掌間一支白色的笛子已握在手中,見墨意揮灑,一筆一劃之間淩厲萬分,筆鋒觸動間卻似芙蓉並蒂蓮,忽聽得他輕聲喝道:“天地同歸玉石盡!”揮筆間如風過花蕊亦殘骸。

曲萩的黑笛未能放到唇邊吹響,被蘇顒打斷。她急急向後退去,無奈她的功夫與蘇顒相較相差太多,才走了十幾招,已落了下風。泠酒怎會願意放過曲萩,急急呼道:“蘇顒,一定要幫我殺了她!”蘇顒回頭道了聲好,步伐加快,手中的墨顛笛出招也越發的快!走不到三十招,曲萩的肩上、腹部、手臂上已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