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紅野點頭,“你從去了南望城之後越發不愛說話了,是不是在南望城時遇到了什麼事?”
宋翊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鴻蒙古卷》的事告訴長孫紅野。她說的很快,說完之後長長的歎了口氣,“如今我雖然知道那七句話,卻堪不破其中的奧秘。我並不是不想告訴你們,之前我曾懷疑過莊內有別人安插的奸細,今夜我更加確定,莊內不止蕭寒翊的人,還有陸長辭的人。”
長孫紅野皺眉,如果沒有人找到《鴻蒙古卷》,那麼就不會有人開啟歸虛之境,這樣天下百姓免去一場浩劫。宋翊的決定並沒有錯,可如今的問題是知曉此事的還有陸長辭。遂即向宋翊詢問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鴻蒙古卷》找還是不找?”
宋翊很是堅定的點頭,“找,必須找,找到之後一定要親手毀了它。”
長孫紅野想了想,說道:“如此甚好,走吧,我和你去會會這個陸長辭。”
兩人走到街角拐彎的地方,長孫紅野一把拉住她,壓低聲音道:“前麵有人。”
宋翊回過神來,抬頭往前看去。冷冷清清的街上,陸長辭就站在街中央,手中抱著他的玄音劍。宋翊打量了他一番,突然明白了。自己的玄青劍雖然寒氣凜冽,可陸長辭手中的玄音劍卻是至陽之物,因此隻要陸長辭運氣催動玄音劍來療傷,那點寒氣對他一點傷害都沒有。
月光下,陸長辭不再做任何掩飾,他勾起唇角,頗有興趣的看著宋翊,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來,可沒想到還帶了個尾巴。”說著笑了起來,笑聲很刺耳,似是在嘲諷,指著長孫紅野道:“這人是誰,難道是你的夫君?對了,你那徒兒呢?”
宋翊努力讓自己平靜,壓著心中的憤怒,可聽到他最後一句話,還是沒忍住,怒道:“你別太過分!”說著已拔劍朝陸長辭刺了過去。
長孫紅野卻比她快了許多,宋翊反應過來時,長孫紅野的劍已經和陸長辭纏鬥在了一起。隻聽長孫紅野朗聲道:“傳言季柏青雄才大略,卻不想竟是個卑鄙小人,竟以言語侮辱他人。就算你們中間有過節,也不該說出如此傷人的話。”說著挺劍一繞,劍花飛舞,卻是一招鶯鳴柳。隻聽耳畔劍身與空氣相摩擦,猶如柳上黃鶯,似一首動聽的曲子。長孫紅野身形靈巧,如長蛇出洞一般,繞背,砍削斜劈,步步為營,逼得陸長辭不斷後退。
陸長辭聲音冷冽,即便是在後退,氣勢上仍不輸長孫紅野半分,“原來是長生劍長孫紅野,映雪莊的二莊主。”說著劍鋒一轉,也不管長孫紅野朝他飛刺過來的劍,向外一躍,突然轉身後跳,一個迎風回浪繞到長孫紅野背後,玄音劍朝長孫紅野後背掃去。長孫紅野聽風辯得他招式,一招黃龍吐翠反身至陸長辭身後一尺,又是一招平湖斷月劈了下去。
高手過招,往往勝負隻在一瞬間,長孫紅野這一招平湖斷月看似簡單,卻有斷潮之勢。傳聞此劍法乃當年長孫紅野的師祖遊湖時,看到湖水流湧動,心中感慨,夕陽如火,玉泉躍金魚,悟得此劍法。平湖斷月雖不是其中最厲害的招式,可它強就強在招式連貫,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且劍氣渾然與天成。
陸長辭既然知曉他來的來曆,也大約能知曉他的劍法,雖不知其精髓,可他劍法超卓,又豈是一般人能比。兩人這一鬥下來隻覺天昏地暗,已拆了上百招。陸長辭心中駭然,他雖聽過長生劍,可從未與他交過手,如今看來他的功夫絕對不在自己之下,更何況他身後還站著一直未出手的宋翊。
他這一細想之下,心中發狠,冷笑一聲,玄音劍隨身而動,隻見周身劍氣凜冽,一道銀色光圈在他四周散開,光圈之中,無數的劍影自玄音劍散開,朝長孫紅野刺了過來。宋翊大吃一驚,“六合獨尊!”話音落,玄青劍已刺了出去,身形一閃落在陸長辭身旁,劍刃翻轉,將他與長孫紅野擋開。玄青劍與玄音劍撞在了一起,火星四濺。
“我隻想問一句,你和洛天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聲音冷清,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陸長辭盯著她的眸子,冷冷說道:“我絕不會屈人之下。”說罷,劍身一轉,收劍之間,劍身朝宋翊胸前刺了過來。
宋翊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已無心戀戰,因此陸長辭刺來這一劍她沒有及時躲開,劍刃自她胸前穿過,鮮血順著劍身一滴一滴落下,染紅了胸前的衣衫。長孫紅野雖然沒聽清陸長辭說什麼,可看到宋翊受傷,哪還顧得了什麼道義,一招雲飛玉皇又刺了過去。
陸長辭見他的長孫紅野的劍快到身前,揮掌打在宋翊的身上,將宋翊推了出去,自己朝後退去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