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辭雖然沒有下死手,可每一招每一式都直逼他要害,劍鋒橫掃,斜劈,動作幹淨利落。少年的玄鐵尺與玄音劍相撞,很巧妙的躲過了陸長辭的每一次攻擊。陸長辭出劍的瞬間回頭望了一眼宋翊,見她的目光始終在年輕公子身上,神情一變,劍鋒一轉直逼少年腹部。宋翊麵色一寒,年輕公子雖然功夫不錯,可到底缺少了江湖經驗,玄鐵尺還在外圍沒有撤回,陸長辭的劍鋒卻已到了他的腹部,宋翊想都沒想,玄青劍出鞘,與玄音劍相撞。陸長辭怒火騰起,劍鋒一轉朝宋翊攻了過來。
少年公子見陸長辭攻向宋翊,火速撤回玄鐵尺,向陸長辭背後攻來。宋翊喝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不許插手!”被宋翊一喝,年輕公子手下一頓撤回玄鐵尺,可氣勁還是掃了過去,打在了陸長辭的脊背上,寒氣入侵,陸長辭拿著玄音劍的手明顯抖了一下。
年輕公子有些惱火,扯著嗓子喊道:“美人姐姐,你好不講道理,明明是他先動手打我的!”
宋翊差點被他這話憋出內傷,冷冷道:“你不是他的對手。”說話間人已落到陸長辭身後,向後一仰,玄青劍從陸長辭左肩處向下劈,一擊不中,忽的翻身,劍尖上挑逼他腋下而去。陸長辭之前被宋翊的玄青劍所傷,如今又再次寒氣入骨,與宋翊這一拆招,立刻覺得胸口燥熱,喉嚨幹癢,全身經脈似要爆開,無奈之下隻得撤劍向後退去。隨他同行的兩人見陸長辭退下陣來,立刻持刀護在他身前,擋住了宋翊的攻勢。
陸長辭一手護著胸口,額上汗珠如豆,顆顆滴落,麵色煞白。那兩人刀刃翻飛,似是一體,朝宋翊左右攻來。宋翊以守為攻,待看清了他們的路數,縱身躍起,腳踏過兩人遞過來的刀刃,向後跳去,回身橫劈,那人悶哼一聲,被宋翊的劍柄打中肩井穴,手臂酥麻,大刀脫手而出,落在了遠處。
這人見兵刃落地,迅速轉身,腳下橫掃宋翊下盤,宋翊向後一跳,單掌撐地返回原地,肘部用力向他腰間一擊,這人向下一倒反手一撐,轉身飛了出去。另一人的刀刃隨風聲而至,玄青劍向背後一挑,擋住他的刀,轉身左手迅速出擊劈向他的太陽穴,那人撤刀回身躲過一擊,卻還不死心,又反身攻來。
陸長辭與年輕公子同時喝到:“住手!”
年輕公子有些不耐煩,玄鐵尺又擊了出去,陸長辭此刻氣息不順,雖避過他這一擊,卻躲不過第二擊,玄鐵尺抵在他的喉間。就聽他嬉笑道:“這位哥哥,你好矛盾,一開始我跟她說話,你不許還動過手打我。她幫我,你又要置她於死地,這會又讓你的手下住手,你到底唱的哪出啊?”
陸長辭翻了個白眼,對於抵在喉間的玄鐵尺他一點都不在意,可看宋翊手中長劍挽著劍花攻向他的手下,而每一招都取要害,殺念一起又怎麼可能停下,宋翊的劍法輕巧靈動,不似倆人的大刀那般沉穩,忽左忽右,瀟灑飄逸,幾十招拆下來,兩人都有些吃力。陸長辭雖然叫停,可兩人隻是奉命保護他,見宋翊有威脅,自然不會輕易停手。
陸長辭實相的閉嘴了。宋翊看出了其中的蹊蹺,這兩人隻怕是蕭寒翊派來的,依著陸長辭的性子,自己殺了這兩人對他而言有益無害。宋翊長劍虛晃,撤出,冷笑了起來:“我偏不如你的願,今日念你有舊傷我且不殺你,下次我絕不會手軟。”說完問瑟瑟發抖的店小二要了間屋子,上樓去了。
年輕公子見宋翊走了,自個待著也無趣,撤了陸長辭喉間的玄鐵尺,嘟囔道:“你們一點都不好玩。”身形一閃,卻是上了樓奔著宋翊的房間去了。
陸長辭沒想到這些年沒見宋翊的功夫突飛猛進,南望城那次他未盡全力,隻因心中還有虧欠。可如今宋翊對他似乎已無半點情分,每招每式都切中要害。陸長辭眼睛餘光掃過身旁兩人,心中氣憤。所有人都知自己是蕭寒翊心愛大將,可到底人心隔肚皮,這次出來尋《鴻蒙古卷》,他竟派了昆吾派的柳權與柳驚兩人跟隨左右,美其名曰保護自己,可這兩人加起來也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陸長辭長長的出了口氣,想到傅景年臨死前的話,他竟微微的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