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情緒紛繁變化,這時的氣氛更是比剛剛樂師們所奏的《戕歌》更是詭異而緊張。這時坐在主位上的安淩怒笑道:“是誰負責的請帖?本相的話,你們權當耳旁風了嗎?”
看來是準備找一個替死鬼了!冉雲歌歎息一聲,正準備開口時就見一邊的林承塵看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靜觀其變。
是啊,坐觀兩虎鬥,不就是她此行的目的嗎?
猶如火山爆發般的安靜,在死寂了半響之後,隻見門口匆忙跑來一小廝,還沒進門進巍巍顫顫的在門口摔了下去,接著就是用爬的,一邊爬一邊說道:“請相爺息怒,請林少主莫要怪罪相爺,都是小的錯。是小的送信去林府的路上看雜技去了,一時忘了,看完了雜技就直接回了。所以都是小的錯,請林少主莫要怪罪!”
“昨日上悟好像是一夥耍雜技的,是挺精彩的。”
“我都忍不住去看了,連我們教養如此之高的人都會被吸引,更何況還是個不隻禮數的家丁呢?”
兩道不大不小的聲音剛好夠安淩,冉雲歌以及林承塵聽到。
“這不是修養與教養的問題。”一邊的安淩說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尚若隻要一犯錯邊找借口來敷衍,那我相府之人豈不早就玩忽職守了,我相府的後院那得雞犬不寧,永無寧日了?”
安淩的厲聲反問,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呼吸大聲一點就會被殃及到。而跪在地上的人不斷的磕頭求饒,奈何安淩連眼都沒有眨一下,就如看死物般的看著那人。
“管家何在?”安淩語氣一轉,在大殿內掃視了一眼,隻見一中年男子很快的從門口走了進來,跪在了地上,沒有言語。而安淩又厲聲問道:“我安府家規,玩忽職守者,當如何?”
“丈則三十!”管家顫抖的回道。“逐出府內,永世不得錄用。”
被安氏出逐的人,除了林氏,怕是無人敢用了!而安氏出逐的人,林氏也不敢用,那可真是斷了此人的後路啊!
“管家,你且起吧。”安淩說道:“帶下去,家規處理!求饒者同罰!”
“遵命!”
安靜中,管家起身,帶著跪在地上的小廝出去了,而主位上的安淩仿佛沒有受到影響般,啜了口酒,細細品味,而門口也傳來了悶哼之聲。
“賢侄,都是府上下人玩忽職守,你且不要怪罪伯父啊。”安淩示意音樂繼續,又一邊解釋道:“伯父給你賠不是了,我就自罰三杯!”
安淩說完果真喝了三杯酒,而一邊的眾人也齊上來打圓場。安氏和林氏的領頭人當眾鬧起來,吃虧的可是他們,既然一經得罪了一方,另一方當然得好好巴結了。到了這份上還找不準陣營,那就真是自尋死路了!
這一仗林承塵自認是吃癟了,不過,依剛才的氣氛來看,昨非顯然是不肯同意入他安氏的權力之下。隻要不被安氏搶走,那他林氏的勝算又是多了幾份!想著,林承塵反到認為他勝了,這勝利的果實也隻有他們林氏知道,而今日投靠安氏的,他可都好好的記著。
歌舞之聲又慢慢響起,逐漸遮蓋了門口的悶哼之聲。沒一會兒,空氣中就傳來淡淡的血腥味,時間越長,味道越濃。不過,此刻在坐的都禁若寒蟬,連自身都顧不了了,哪裏還會顧及一個下人的生死?
仗則三十在丟出府外,此人,怕也是活不成了!
酒過三巡,冉雲歌已經微微有了幾分醉意,一邊的紫鳶也總是在提醒著她家裏還有三個多月的小寧兒,她可不能把寧兒給忘了,依寧兒那不認生的性子,她一天沒露臉怕是就不知道誰才是他的娘親了。
“丞相,謝謝你今日的款待已經對我昨非的高看,不過,家中尚有年幼的幼子,所有我得先走了。”借著幾分醉意,冉雲歌起身,在紫鳶的攙扶下到了大殿的中央,又打了一個很不雅的酒嗝,又說道:“我真得走了,昨非和莫梨的寶寶……爹……爹爹……來……來了。”
冉雲歌說完,全身的重量都椅在了紫鳶的身上,紫鳶一手穿過冉雲歌的腋下,順勢將冉雲歌全部的重量都靠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