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的百花樓真是張燈結彩,人山人海,台子底下座無虛席,熱鬧非凡。
沁雨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下,看著台下密密麻麻的男人,不禁腹誹,看來京都裏好色的男人一大堆啊。
比賽還未開始,沁雨閑來無事左右看來看去,眼角掠過門口,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沁雨定睛一看,欸?那不是那天在碧春居遇到的那個白衣人嗎?
在沁雨看著他的時候,那個人也看到了沁雨,兩人眼神對上,他的眼裏多了一絲笑意。
他緩步向沁雨走來,對著沁雨作揖道:“這位公子,可還記得在下?”
沁雨莞爾:“我記得你,你就是那天在碧春居和南…四王爺,五王爺他們在一起的那個人。”
“正是在下,在下君無痕,不知公子如何如何稱呼?”白衣人道。
沁雨眉微挑,道:“如洛。”
“哦,如洛兄。不知如洛兄旁邊的位子可有人坐?”君無痕問。
對比君無痕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沁雨倒是顯得爽快一點:“沒有,你要坐便坐吧。還有,你還是叫我如洛就行了,後麵加個兄字聽起來怪怪的。”
“呃…好。”君無痕一時語塞,隻得點點頭,應道。
這時,隻見花媽媽一扭一扭的扭到台中央,清了清嗓子,扯著她尖細的聲音道:“各位,今日各位大爺來參加我們百花樓的花魁大賽,花媽媽在此表示十分的感謝。待會兒呢,在花魁大賽之後有一個花魁之夜的爭奪會,希望各位大爺要好好把握喲。好了,媽媽我也就不再多說,我現在宣布,花魁大賽現在開始。”
“鐺”的一聲鑼響,預示著花魁大賽的開始,全場安靜了下來。
這時,場上響起了一陣絲竹之聲,一名身著緋色紗裙的女子甩著水袖,踏著小碎步隨著音樂的節奏進入舞台,台下頓時響起了掌聲,女子搖曳著她如細柳般的腰肢,係腰間上的流蘇隨著女子的搖曳而輕輕擺動著,女子每踏一步,她腳上的鈴鐺便回隨著響動,發出“叮鈴叮鈴”的響聲,女子媚眼如絲,一個轉身,一個回眸,都會向台下的眾人暗送秋波。
沁雨目不轉睛的看著,有時還會忍不住發出驚歎。
“哇!這胸!”
“哇!這大腿!”
“哇!這屁股!”
“哇!我滴媽呀!”
沁雨每驚呼一次,君無痕嘴角都會不自覺的抽動一次,君無痕無語的瞥了瞥沁雨一眼,看她那模樣,儼然就是一隻大色鬼。要不是事先知道他並非如此,他定會認為自己旁邊坐著一個常年流連花間的浪蕩子。
女子一舞完畢,台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掌聲漸漸稀疏,就有一名女子上了台,她身著一襲淺黃色,長得天生麗質,國色天香。到台前對著台下福了福身,來到古琴前坐下,手指輕輕撥弄琴弦,一串如泉水般清麗的琴音飛瀉而出,琴音時而如山上叮咚流水,清冽,時而如穀中黃鶯鳴叫,婉轉。柔韌的琴弦在玉指的撥弄下傾瀉出一個個美妙無比的音符,華麗,高貴而不缺優雅。琴音愈發變快,讓人不禁想到高原上直衝雲霄的雄鷹,又讓人想到山崖上飛瀉而下的瀑布…
此時,全場除了女子的琴聲,再無他聲,每個人好像被攝入女子的琴音中,都沉醉在女子的琴聲裏。
突然,“咚”的一聲,琴聲戛然而止,一曲完結,琴音卻如雲霧般久久回蕩,餘音繞梁。在場所有的人恍如夢醒一般,左右顧盼,許久過後,才想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女子起身,抿唇嬌笑,對著台下眾人福身,才緩步走下台。
沁雨噙了一口茶,感歎道:“沒想到,這青樓中真是臥虎藏龍啊!”
“嗬嗬,是呀。”君無痕也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瞥了一眼女子離去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淩厲。
女子過後,又有幾名女子上台,歌舞樂曲,樣樣都有。
終於,到了最後一位。
許久,卻不見人影,就在台下的人快要不耐煩時,突然,隨著一陣淡淡的花香,許多花瓣從上空如雨般紛飛而下,就在大家不知發生何事時,清麗圓潤的歌喉大大廳中響起。
“北方有佳人,
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
再顧傾人國…”
上空,一名女子身著紅白紗裙坐在係著紅綢的秋千左右來回飄蕩,手中執一琵琶輕輕撥弄,裙擺隨風飛揚,露出一雙小巧白淨的玉足,正當大家目光向空中女子的臉上投去時,女子的臉上卻被一層如霧白紗遮住,將眾人胃口吊住。
正在大家紛紛猜測女子麵貌如何時,不知哪裏來的一陣無名風,將女子臉上的輕紗吹落,露出一張楚楚動人,出水芙蓉般的麵孔。
台下一時響起一陣倒吸氣的聲音,讚歎聲不絕。
沁雨看著空中的女子,越看越發覺得眼熟。
突然,沁雨眼眸瞪大,這個女子,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