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山涉水,披星戴月。沐風橫沒茫茫林海,穿越無際荒丘。終於落腳敬亭山。
敬亭山並非傲視群峰,其因盛產名家之作而聲譽鵲起。此後一發不可收拾,成其文人騷客的慕名勝地;傷心失意之人的療傷會所。
一路上風餐露宿,與日月為伴。沐風苦於囊中羞澀,袋中幾兩紋銀捉襟見腫。雖說少林寺香油不斷,常有求簽問卦之人,不吝捐錢以求祛病消災。苦禪大師每每贈幾點香錢給沐風以備不時之需。但是少林僧人清心寡欲,而沐風百般心思;少林僧人葷腥不沾,而沐風並非俗家弟子,豈有不揮霍之理?
如今沐風失魂落魄地行到祥雲客棧的門前。小二眼尖見沐風神情疲倦,關切問道。
“客官,見你舟車勞頓想必也已疲倦,不如就此歇息一日,明日再走。”
沐風心想:反正敬亭山已觸手可及,想必敬亭山莊便在附近。不如先填充一下,明日再說。於是隨著小二走了進去。
沐風裝腔作勢地擺出全部家當,仿佛年少多金的公子。沐風原本心虛,但見小二一臉春色,心想這招果然屢試不爽。
“好菜好酒給我端上,再布置一間上等客房。”
“好咧,客官你慢等。”
約莫半會,左碟右盤的美味佳肴連綿不斷款款而至。此時沐風已饑腸轆轆,如久旱逢甘霖,暴食狂飲。全然不顧君子之風。直至餐盤一覽無餘空無一物才肯罷休。
“小兒哥,過來。”
“客官有何吩咐?”
“小二我有一事相問。”
“客官請講,小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敬亭山莊如何去得?”
“客官算是問對人了。若去敬亭山莊,非水路不可?”
“此話怎講?”
沐風急切的問道。
“客官有所不知,敬亭山莊在南漪湖湖心。此湖承東海之濱,接蜀川之壤。漁舟悼客唱晚不絕,雁過留聲聲聲驚寒。敬亭山莊就在這煙波浩渺之上,沐浴天澤。若幻若離亦如蓬萊之仙境,可遇而不可求,遙不可及。肉眼凡胎得此一見已是萬般殊榮。”
小二描的繪聲繪色,沐風亦漸入佳境,癡癡沉醉。
小二停頓一聲,接著悠然說道。
“所以非水路不可至。隻是平常人不可靠近。江湖傳聞擅闖敬亭山莊格殺勿論。”
“什麼?”
沐風大驚失色,盤問道:“為何?”
“客官不要急聽我慢慢細來。聽聞敬亭山莊陸莊主有一寶貝千金。此女有傾城之顏,閉月之貌。一顰一笑若天仙之態,使人一見傾心,從此黯然銷魂。難能可貴的是此女才學驚人,撥得一手星雲棋局,至今無人可破。唯求孤獨一敗,不惜以此嫁夫。天下才俊慕名前來,結果汗顏而去。本是風雅之事,隻是後來此莊驚現采花大盜,陸莊主為以防不測而封莊。依然有不惜冒死前來之人,結果有命無回,從此了無音訊。於是江湖多有忌諱,敬亭山莊乃不詳之莊。”
“原來如此,那何處可乘船可去?”
小二詫異,小心提醒道。
“公子不可以身犯險,心有此念命不久矣啊!”
“哈哈,我受人所托有要事求見陸莊主,並非貪財慕色之徒。”
“既然公子這樣說,我也不必勉強。隻是那湖邊漁樵皆是敬亭山莊的下人,個個武功了得,近身不得。就算勉強僥幸勝過他們,不知湖中方位,隻能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難道就別無他法。”
沐風急切道。
“別無他法,公子好自為之。”
小二歎了口氣,揚長而去。
這一日突逢陰雨,沐風輾轉反側,一夜難眠。
突然一個黑影驚現,沐風心中大驚。欲以出手,不料黑衣人搶先一步,點中沐風要穴。沐風動彈不得。
“我且問你幾個問題,你若老實回答我保你無事。否則後果難料”
沐風思量:我對著不速之客雖無好感,但此時淪為階下之囚,不得不從。想必這黑衣人絕非等閑之輩,來無影去無蹤我卻毫無察覺。單打獨鬥隻怕也毫無勝算。不如先言聽計從,再想辦法脫身。
“前輩之言我莫敢不從,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字不漏如數相告,若假意欺騙前輩,我必遭受五雷轟頂滅頂之災,死後無處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