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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跟了為師可要吃得起苦。”昊收起笑容,收個徒弟,似乎也不是那麼壞的主意。

“我不怕苦累,我隻怕,這裏的仇會吞噬了我。”我指著自己的心口平靜的說道,這噬血蠱從種下之日,便已與自己福禍相依,倘若自己報不了當日立下的血誓之仇,自己與這噬血蠱還有那仇人都會灰飛煙滅,反之,倘若自己報了這血誓之仇,若自己能抵抗得住血誓之仇未報之前這噬血蠱晚晚醜時吞噬自己心頭之血的痛楚,倒也可以苟活與世,隻是這痛楚,卻自自己種下這噬血之蠱之時便已如影隨形的跟著自己,能熬得起這份噬血之痛的,娘親的曾曾祖母是第一位,但最後終是忍受不了以致身亡。

昊看著眼前這小娃娃平靜的臉孔,什麼樣的仇會讓這娃娃現下的神情顯得那麼淡漠,如果不是親眼看著這娃娃整整十五天糾纏於夢魘之中時的痛楚,真不敢確信眼前神情如斯淡漠的娃娃就是那夢魘之中讓仇恨與痛苦整整糾纏了十五天的她。

昊將手中整整研究了十五天的精致匕首遞過去,說道:“可願告訴為師?”

“噬血蠱。”我接過那戰神爹爹送給我的匕首,淡然吐出這三個字。

昊的心不由震擅了一下,居然是噬血蠱,那麼眼前這小娃娃,定和那神巫一族的公主有著莫大的關聯,因為這噬血之蠱隻有神巫一族的公主方能修習。但是神巫的公主不是早在八年前嫁給了臨風國的戰神王爺嗎?且據說這夫妻二人成親以後隱居於深山之中不問世事,這小娃娃是那夫妻的什麼人呢?”

“我是他們的女兒。”我看出師父疑慮,再次淡然的說出自己的身份,是的,我是臨風國戰神王爺之女,所以,我一定不能讓戰神一家就從消失,一定不能!

昊再次看著眼前這小娃娃不語,既是戰神王爺和神巫公主之女如何為流落到如斯地步。

“他們死了,死在臨風國君的箭下。”我的眼前又浮現出那獵場殘忍血腥的一幕,或許是因為這種血腥刺激到了心口之中的噬血蠱,它蠢蠢欲動讓我痛得難以忍受,痛吧,狠狠的痛吧,就讓這痛替代我想到爹娘之時不會心痛的痛,就讓這痛來提醒我這血海深仇!

眼前的小娃娃臉上神情由淡然轉為悲愴,悲愴之中又潛伏著一絲悲憤,隨之,小娃娃的眼瞳竟變成血紅之色,配上那一頭白發顯出一種詭異的妖豔,昊對自己這個徒弟身上所發生的事感到不解,自己這徒弟定非凡人。

正自思忖之間,眼前的小娃娃突地倒頭栽在地上,昊大驚,扶起那小娃娃,才發現小娃娃心口正中似有一蟲軟軟蠕動,那小娃娃全身卻是如寒冰一般寒氣襲人,卻又汗流浹背,昊此時才明白這小娃娃是痛到極點眼瞳才會轉為血紅之色,這小娃娃脾氣甚是倔強,痛到這般地步也不肯開口求救,昊心中又是感歎又是憐憫,不由得將眼光轉向小娃娃心口之際,卻發現已複平和,恍若剛剛那一幕隻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昊知曉剛剛那軟軟的蠕動一定便是噬血蠱的母蠱了,這蠱竟是這般陰毒,竟要噬種蠱之人心頭之血方能生存,這小娃娃這般年紀,斷應該不會這噬血蠱,可是按理說這娃娃的娘親神巫公主就算會噬血蠱,也斷無道理將這般歹毒之蠱種於自己女兒身上。昊百思不得其解,隻得靜靜的守在小娃娃的床前,待小娃娃醒了再行追問。

這一睡,我便睡到了醜時,若不是那心口之中的噬血蠱噬那心頭之血,我應該還在沉睡吧!

痛,我找不出我頭腦裏有什麼言詞可以形容我現在承受的痛楚,椎心之痛嗬!我小小的身子緊緊的縮成一團,恍若這樣,便可以減罷來自心頭卻痛遍全身每一處肌膚的痛。

昊從這小娃娃一醒便已知道,正欲追問,卻見這小娃娃將整個身子緊緊的縮在一起,而那小小嘴唇竟讓這小娃娃咬得鮮血四溢,該死的噬血蠱!昊心中悖然大怒,一半是因為那噬血蠱,另一半是因為自己空有上千年的修為,竟對這噬血蠱束手無策!

伸出手正欲點暈這小娃娃她讓她不再承受這讓人目不忍睹的痛,身邊的血麒麟卻突地將他撞開,並對著他搖頭,昊試探著問道:“你是不想我點暈娃娃嗎?”血麒麟點頭並用一種悲傷的表情望向床上正痛得無法開口的主人。

“點了這噬血蠱會反噬主人?”昊又再對著這血麒麟,而得到的答案依然是點頭。

“這噬血蠱可有解法?”昊忘切了自己麵對的隻是一隻麒麟,縱然它有千年修為可它還是隻是一隻神獸而不是人。所以這次昊得到的答案是搖頭。

該死!昊在心中暗暗怒罵,將床上的小人兒抱起來,緊緊的抱在懷中,恍若這樣,便可以替她減輕一些痛楚。

師父的懷抱好和溫暖,和戰神爹爹的懷抱一樣溫暖,我緊緊拽住師父胸前的衣襟,將頭和身子拚命往師父的胸膛之上靠去,那樣,似乎能減輕我的痛,至少,在師父溫暖的懷抱裏,我沒有剛剛那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