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很久很久的夢,我夢見自己被一團血紅陰影團團圍著,我大聲的呼喊,我想要走出那團血紅陰影,因為我看見爹爹和娘親就在那血紅陰影之外向我召手。
可是我愈想掙脫,這血紅的陰影卻反正圍得我愈緊,我不停的呐喊:“爹爹娘親,你們在哪?”直到嗓子也開始嘶啞,每當我快要絕望想要放棄的時候,耳畔總會傳來孩子,不要放棄,永遠不要放棄的聲音,那聲音不是爹爹也不是娘親,可是卻那麼的慈祥,那麼的讓我戀戀不舍。
好長好長的夢,可是夢,總歸還是有盡頭的,我不能躲在夢裏的世界逃避自己的責任,我隻能從努力的從夢魘裏掙紮出來,至少,我現在還不能糾纏在這夢魘之中。
昊整整十五天,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床上那糾纏在夢魘之中不肯醒來的小人兒,小人兒的眉頭一會鬆一會緊,小嘴一會發生爹爹娘親,一會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這小人兒是受了什麼刺激竟會寧願糾纏在夢魘之中也不願醒來麵對!
昊就這樣凝望著床上的小人兒一動也不動,身邊的血麒麟很不滿意的用它的角頂了頂昊的小腿,昊屈起手指脆脆的在血麒麟的頭上彈了個響亮,血麒麟受痛,圓眼突的一瞪,怒嘯一聲,那聲音端的是雄厚威嚴,綿綿不絕。
昊將眼神望向床上的小人兒,那血麒麟似通人性,隨著昊望向床上的小人兒之後,這血麒麟的眼神陡地變得溫柔,血麒麟用兩隻前爪替小人兒將被子往上拉,將小人兒用被子遮得隻留下個小腦袋,再狠狠的瞪一昊一眼,那模樣似在鄙視昊是瞪徒子一般。
昊無奈的搖搖頭,自己當初來這斷情穀時這血麒麟便守在這穀唯一的通道不肯放行,本以為以自己千年修為斷無不勝之理,不料這血麒麟竟也是千年神獸,自己與這神獸整整相博了六天,最後大家都筋疲力盡才不得不都罷手言和。自那之後,自己便和這血麒麟居於這斷情穀,二百年多從無外人能進這斷情穀打擾自己和這神獸的修煉。
可就在十五天前,這血麒麟正在修煉之際,突然似是聽到什麼聲音一般,竟化身為飛獸飛馳而去,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這血麒麟居然背上背著一個小人兒回到了這斷情穀,猶記得這血麒麟回到這斷情穀撞開自己的房門之後,這神獸見到自己竟是雙腿一屈,似人一般跪在自己麵前,而它的眼神卻隻是那麼悲傷的望著地上躺著的小娃娃。
當昊仔細看清楚這小娃娃白發紅瞳之後不驚暗自嘀咕,神獸就是神獸,救回來的小娃娃也不是一般人。
自己仔細的檢查了小娃娃心口上的傷,那傷口甚小,刺得也並不是很深,隻是剛剛觸及心口,而刺在心口上的那匕首卻讓自己大為頭痛,那精致的刀尖之上,居然不但有著自己都分辨不出是何種毒蠱之血,還有著自己也分不出的毒蛇之血,更讓自己無解的是這最毒之刀尖刺在這小娃娃的心口之上,若是常人,早已毒發身亡,而這小娃娃,除了昏迷不醒糾纏於夢魘之中以外,竟連中毒的跡象都找不出半絲。
枉費了自己這上千年的修為,竟看不出一個凡人身上之毒物,真正讓人惱火!許是這份惱火激起了自己凡人之心,是以才在這15天裏夜不成寐的守在這小娃娃身邊,就怕萬一有個意外。
我醒來之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似是神仙才有的臉龐,冰冷孤傲的眼睛襯著那深黯的眼,烏黑的長發卻是是隨意的披在肩上,並未束起。若尋常的男子如他這麼披頭散發總要給人一種輕狂的味道,可是他這樣看起來卻是清雅之極,全無半分散漫和輕狂之息。
好一張俊顏!竟勝過自己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