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湛振作了一下,笑著說:“你放心,我明天就去找她,我既然能讓她動一次心,就能讓她動第二次,第三次。”
“好,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居然是個大情聖。”金融抱怨說。
金融有點恍惚,仿佛想起了久遠的往事:“小融,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她,她站在金色的陽光下,仿佛一朵閃著金光的小雛菊,不知道有多清新多漂亮,從此以後我就喜歡上了金色。”
“喂,你不是說你第一次見到她她才十五歲,你戀童癖啊。”金融取笑他。
“不對,是戀動癖,秦動的動。”金湛糾正說。
“真是受不了你,你好好休息吧,瞧你這樣子,明天還怎麼把人家追回來。”
“我很難看嗎?”金湛一下子有點緊張起來,摸了摸冒著青茬的下巴,“是不是看起來很狼狽?”
金融怔了一下,頓時笑得直不起腰來:“大哥,我的好大哥,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又驕傲又臭屁的金湛了?被外星人附體了吧!”
金湛悻悻地扒了扒頭發:“你這混小子!算了,不問你了,我告訴你,我第一次碰到小動的時候,比現在狼狽一萬倍,她也沒有嫌棄我。”
金融不屑地切了一聲,忽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我剛才看到小動了,她瘦了好多,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
這天晚上,金湛睡得很不安穩,顱骨受傷的地方一陣陣地刺痛,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地睡著。睡夢中,他看到秦動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笑嘻嘻地看著他,他心裏一喜,想要跑過去,卻看見她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男人,捧著一大堆的錢,哈哈大笑著往天上灑。他急了,想要把秦動拽過來,秦動卻哀傷地看著他,說:“阿湛,太晚了,我答應嫁給他了。”
那個男人的臉忽然幻化成薑山,金湛眼睜睜地看著秦動拉著他的手走了,痛苦地蹲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頭。隱約中,他覺得天上下起了雨,一滴又一滴的雨水滴落在他的臉上,還帶著燙人的溫度;隱約中,他聽到有人在輕輕叫著他的名字,一聲又一聲;隱約中,他感覺到有人輕輕地揉著他的頭,溫暖而愜意……他掙紮著想要醒來,卻被拽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第二天一早,青春活潑的田謐就來到了病房。對於這個鄰家妹妹,金湛一直有點頭痛,在他還沒有把媽媽的老房子賣掉以前,田謐經常當他的跟屁蟲,喜歡掛著兩根鼻涕跟在他後麵討糖吃;現在她長大了,這個典型的九零後女生,膽大而新潮,說是喜歡象他這樣成熟的男性,在大學裏就三不五時地打電話給他,讓他等著她回來千萬別交女朋友,他明著暗著拒絕了好幾回,田謐倒也耐心,一直鍥而不舍。
這次她回來過寒假,剛好碰上了這檔事情,頓時覺得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拎著幾個保溫盒就推開了病房的門。“阿湛哥,你看看,這是我熬的皮蛋瘦肉粥,還有,我問了老中醫了,討了一個秘方過來,冰糖燉木耳,補腦的,你多吃點,省得把你的腦子摔壞了。”
“你放那裏吧。”金湛皺了皺眉頭,他在等主治醫生的CT報告,隻要腦部沒有積水和瘀血,他就想馬上出院去找秦動。
“阿湛哥你是不是不能動啊?我喂你吧。”田謐喜滋滋地打開了保鮮盒,皮蛋瘦肉粥的香味頓時飄了出來。
金湛有點哭笑不得,他清咳了一聲:“小謐,你是不是在咒我斷胳膊斷腿啊。”
“呸呸呸,阿湛哥你胡說什麼。”田謐嘻嘻地笑了,“我隻是看你平時那麼神氣的一個人,現在可憐巴巴地躺在床上,這樣的機會多難得啊,你就讓我喂你一次嘛。”說著,她不由分說地抓起勺子,舀了一口粥就往金湛的嘴裏送。
門一下子被推開了,從門口走進來好幾個人,為首的一個是戚茗茗,她似笑非笑地看著金湛,慢悠悠地說:“阿湛你可真是好本事,弄了個假病房忽悠我們媒體,害的我們好幾個記者通宵守在那裏搶獨家新聞,自己倒是偷偷躲在這裏溫香軟玉的。要不是碰到莊墨,我可還傻等在那裏呢。”
金湛吞下了一口粥,哈哈一笑說:“茗茗怎麼你也知道了。狡兔有三窟,我這樣算什麼。莊墨呢,這小子盡給我添亂。”
莊墨從戚茗茗的身後走了出來,冷冷地看著一眼金湛,又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端著粥舉著調羹的田謐,臉色十分難看,半晌才說:“阿湛,美女在側,看來你是沒什麼大礙了,枉費有人還擔心了一整晚。”
“誰?”金湛漫不經心地往門口看去,頓時如遭雷擊,莊墨的身後站著一個人,瘦削的臉龐,大大的眼睛,怔怔地看著他和田謐,不是秦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