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動走在馬路上,隻覺得整個人都麻木了,她感覺不到痛,感覺不到羞辱,感覺不到憤怒,更感覺不到恨……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更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薑山從後麵氣喘籲籲地趕來過來,沉默地跟在她身邊,走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小動,你要去哪裏?”
秦動茫然看了他一眼,好像不認識他一樣,良久,才低聲問:“你跟著我幹什麼?”
薑山有點心疼,伸手想去抱她,說:“小動,你別傷心了,你還有我呢。”
秦動呆呆地看著他的手摟住了她的肩膀,好半天才反應過了,蹌踉著後退了兩步,忽然想起了什麼,問:“你是不是和我爸爸見過麵?”
薑山的眼神閃爍,半晌才說:“那天我朋友去見你爸,我好奇,順路陪著過去。”
秦動心裏一寒,心裏明白他根本沒有在說實話,卻也根本不想再去深究:薑山是個怎麼樣的人,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她疲憊地說:“薑山,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們不可能了,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薑山呆了一下,問:“為什麼?你不是看清楚那個人的真麵目了嗎?”
秦動覺得身心俱疲,她不想解釋,也不想再多和薑山牽扯:“我和他怎麼樣,和對你的感情沒有關係。薑山,如果你願意,我們以後見麵還能打個招呼,但是,永遠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
薑山一下子激動起來,臉色看起來有點可怕:“小動,你不要找借口!你是不是還想著他?人家都不要你了,你怎麼這麼……這麼……”最後一個字他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
秦動笑了一下,她很奇怪,自己居然還笑得出來。半晌,她慢吞吞地說:“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總之,不要再跟著我了。”
薑山不死心地還想說話,一輛車從轉角飛馳而來,隨著一陣尖銳的刹車聲停在了他們麵前,莊墨從車上走了下來,站在秦動旁邊,警惕地看著薑山,問:“小動,是不是他在騷擾你?”
秦動終於鬆了一口氣,她低低地叫了一聲莊墨的名字,莊墨憂心忡忡地扶著她,覺得她好像一塊漂浮的浮木,毫無生氣。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薑山說:“麻煩你自重。”
薑山看了看他那輛巨大的路虎,眼神忽然凶狠起來:“你是誰?你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我是她現在的男朋友,我警告你,以後再騷擾小動,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莊墨陰狠地說。
薑山冷笑了一聲:“有錢就了不起啊,秦動,原來你是這樣愛慕虛榮的女人!”
秦動充耳不聞,順從地跟著莊墨往他的車子裏走去,臨上車門前,她回過頭來,眼神哀傷:“薑山,我曾經想給過你機會。就算當時是有人引誘你,可你確確實實還是背叛了我,這是無法改變的結果。別讓你自己在我心裏成為一個醜陋的回憶。”說完,她關上了車門。
莊墨開著路虎,疾馳在馬路上,輕柔的音樂在車內流淌。而秦動卻靠在椅背上,蜷著身子,一語不發,消瘦弱小的身軀在寬大的座椅顯得那麼地無助。莊墨看得一陣心疼,心裏暗罵金湛太不像話,怎麼把人欺負成這個樣子。“小動,剛才沒經過你同意就冒充你男朋友了,真是抱歉。”
秦動微微震動了一下,半晌,抬起了迷茫的雙眼,問:“莊墨,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莊墨飛速地回過頭看了秦動一眼,她的眼神淒楚而憂傷,讓他的心裏不由的一顫。“愛過,我曾經也刻骨銘心地喜歡過一個人,不過,到了最後,還是散了。”他輕描淡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