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候首先發現飛掠而來的雪龍.多傑,眼睛如刃一般射了過來,即爾靳貝琢也發現了,靳貝琢萬萬沒有料到雪龍.多傑膽敢闖到這裏來,看著穩穩站在閣樓一角的雪龍.多傑,狠狠道:
“你這人到底想怎樣,居然膽大包天,跑到這裏來,是不是有點欺人太甚!?”
靳候此時重新緊緊看著水麵垂釣之處,身子紋絲不動,真如一把劍插在那裏,雪龍.多傑正想衝過去,與他撕打一翻,但腕脈被杭婉琪緊緊抓住了,仿佛抓住了他的命。
“你就是雪龍.多傑,兩次擊敗本候的寶貝女兒的人,居然將貝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也打的一點脾氣也沒有,厲害,厲害!”
說到這裏,口中又呐呐道:“三黃指,無相閑彈……誇父追日步,嗬嗬,不錯,不錯……”
雪龍.多傑心中巨震,立時呆在那裏,聽著靳候說下去,開始覺得這個靳候滿身散發出的是霸氣,一種正義的劍氣,與臨夜碰上的恍若兩人,心中冷哼道:“白晝與黑夜居然變得如此之快,但你是靳候,世上唯一的靳候!”
突然靳候雙眼冷刃般的射向雪龍.多傑,厲聲道:“你是大師兄的兒子,快說,玉佛在哪裏,你已經學會了多少上麵的武功?”
說到這裏,眾人都麵色一變,靳貝琢和杭婉琪亦呆了,想不到江湖上風傳的玉佛之主,朔玉之子就在麵前,杭婉琪更是恍然,先是懷疑,接著否定,否定後又懷疑,懷疑了又否定,最後居然是真的!果真是真假難辨!
靳貝琢結結巴巴道:“他……他是大師伯的兒子,那……那北川公子呢?”
“北川公子是假的,十五年前,驚夢炫奇就將你大師伯的兒子轉給了神羚穀的頭人吉龍.多傑,這件事雖然沒有人親眼看見,但是他的武功,天下間能瞞過其餘人,瞞不過本候!”
雪龍.多傑這時突然冷冷道:“你難道隻有在光天化晶才看得清楚麼,昨夜你怎麼就沒有看出來,靳候一方霸主,昨夜所作所為心裏明白!”
靳候依舊冷眼如霜,麵上的肌肉突然動了動,沒有著聲,靳貝琢厲聲喝道:
“你胡說什麼,老爺子昨夜與本小姐兒聊天聊了一整夜,哪裏也沒有去,這半年他身體不好,從沒有出過柳溪半步……”
“住嘴,本候需要向人解釋什麼麼!”
這時靳候突然泛怒,靳貝琢雖然恃寵生驕,但亦不敢在外人麵前與老爺子分庭抗禮,狠狠的跺了跺腳,狠狠的向雪龍.多傑看了看。
雪龍.多傑聽了靳貝琢的話,立時麵色大變,心裏突的一沉,不由自主向靳候望了過去,靳候此時已將臉望向煙雨飄渺的小溪和竹海,一點兒表情也沒有,手中依舊緊緊抓住那魚杆,雪龍.多傑向杭婉琪看了看,杭婉琪亦在沉思著,突然抬頭向靳候道:
“二師伯,侄女不想打擾你清靜的生活,但是,你的生活真的是這麼清靜麼?”
靳候沒有言語,雪龍.多傑見他死不認帳,仿佛水鴨被人追急了,幹脆將頭埋入沙裏麵,誓死也不拔出來,真想過去猛拍他兩下,但靳候是無憂劍主,是老虎,老虎的屁股豈能拍。
“二師伯,昨夜你與童二侍三人合力將一宮一穀兩位師妹慘殺了,難道心中沒數!”
靳候聽到此言,突然削身一顫,魚杆“卟咚”墜入閣樓下的小溪中,兩眼如火似荼,更是悲憤的掃了二人一眼,最後複轉向溪水中。
靳貝琢此時臉色蒼白,扶著竹柱,囁嚅道:
“你說杭阿姨和蘇阿姨昨夜都死了?”
杭婉琪向著滿是不信的靳貝琢點了點頭。
“不……不可能,老爺子沒殺她們,童二侍兩位叔叔也沒有來找過老爺子了!”
雪龍.多傑和杭婉琪麵色一變,細心的看著靳候父女,但看不出絲毫破綻,雪龍.多傑還是第一次碰上這樣的事,冷冷道:
“靳候,你貴為無憂劍劍主,你說吧?”
“說,說什麼,本候說過,不用向天下的人解釋本候的所作所為,你們走吧!”
雪龍.多傑立時火了起來,大聲吼道:“你說什麼,先要搞清楚,我是你師兄的兒子,有權力聽你對十五年前那件事的解釋,你不承認是你在背後主使,會有個合理解釋,現在,你解釋呀,難道你也會癩皮不成!”
靳候麵色一陣青一陣紫,但依舊沒有動,靳貝琢突然躍身上前,拔劍就刺,一陣青芒一閃而過,雪龍.多傑沒有料到這一著,但他憑著本能一晃一退躍,青芒一偏,刺在了左肩胛上,立時鮮血“汩汩”而出,頓時染紅了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