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魂不寒舍時,旁邊的紫鶯姑娘嬌聲道:“北川公子,船已靠岸了,我們上去吧!”
北川雨星這才收回狂飛的神思,看清果然船已停了下來,而此時浮煙穀在湖麵上,湖岸四周是翁翁鬱鬱的樹林,亦被輕霧緊鎖,寧靜之極!
眾女紛紛躍上了岸,沾著一條蜿蜒的鋪石小路向前而去,如一隻隻白靈雀飄入林中,北川雨星想到立刻就可見到師父了,心裏激動不已,亦迫不及待的上了岸,待眾女均去盡,小船又悠悠蕩開,很快隱入了輕煙之中。
北川雨星在紫鶯的陪伴下,不疾不緩的跟在眾女之後,穿過了一片片樹林,北川雨星很快看出了這茫茫無限的樹林隱有規律,仿佛陷入了林陣中,驚歎道:“這些樹難道是根據五行八卦裁種而成的,恐怕這是天下最寵大的陣了!”
旁邊的紫鶯嫣然一笑,讚道:“公子果然見識廣博,這些樹本是天然而成,傳說穀主到了此地,見這些樹生長暗含陣式,隻要微加人工處理,就可利用,阻敵深入!”
北川雨星這才相信,因為這滿穀的樹木不勝計數,若每棵均是人工而植,簡直就如築長城,建京杭運河一般艱難,北川雨星望著靜謐的樹林,林中有縱橫交錯的鋪石小路,均是一模一樣,沒有人帶路,北川雨星也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走出這片林海。
足足半個時辰,北川雨星才跟著眾女走出林海,眼前豁然開朗,可看到四周高聳的蒼茫青山,聽到潺潺、嘩嘩的大小流水聲,隱隱看到幾條匹練直掛而下,青山峻而危,難以攀登,北川雨星這見慣山水的人麵對眼前的景物,亦忍不住長歎一聲“天之造化,人間殊景”,更深深的吸了口氣,似要吸盡穀中的全部新鮮空氣。
但魏鬱的空氣中含著幽幽的,潤潤的紫鶯香氣,滿眼全是紫鶯蘭騰東掛一串,西掛一串,騰上葉片漫漫,花兒顫顫,零零星星,但在四處的葉片之中,花兒愈外的顯眼,花兒有紫色的,有白色的,亦有粉色的,每一朵花兒就尤如美女的笑靨,迷人之極,醉人不休。
北川雨星跟著眾女穿過一紫鶯蘭爬滿的圓形拱門,門內更是精舍遊廓轉折如畫,勾角畫簷犬牙交錯,有露有掩,如浸在紫鶯蘭的海洋之中,白衣少女三五成群,來來回回,從綠葉中走出來,又消失在綠葉之間,如花兒一般。
外麵風聲鶴唳,而穀中卻如此的平靜,平靜的如一泓清水,遠遠的湖泊裏荷葉蓮蓮,浮萍蕩蕩,無數的水鳥在湖泊中嬉戲歡叫,這裏是自然與人,人與鳥,鳥與自然完美無間的諧合之地,尤如世外桃源,更勝世外桃源。
紫鶯帶著北川雨星和眾女從一回廊魚貫而行,陣陣清風送爽,更送來淡淡的幽香,不知道幽香是從穀中的女子身上散發而出,還是從花兒蕊中散出,北川雨星正在東觀西望,暗暗嘖歎,突聞前後女子齊聲道:“屬下拜見穀主!”
北川雨星驚然回首,看到浮煙穀穀主杭綺正對麵而來,怔怔的看著眾女和北川雨星,畫眉美眸間,暗含著嚴厲和幽鬱之氣,杭綺眼光停在北川雨星身上,微微皺了皺了眉頭,冷呢道:
“是誰如此大膽,將他帶入浮煙穀,你們難道不知穀裏的規矩麼,何況現在的情形!”
眾人不噤若寒蟬,不敢立即回話,紫鶯求救的眼光望向北川雨星,北川雨星倒不以為然,暗忖:這女煞星不看僧麵也得看師父的麵子,怎麼當著她北川雨星的麵發火,立即挺身而上道:
“穀主休要責怪她們,是本公子強性要入浮煙穀,在穀外,本公子幫她們對付迷蝶****,又要挾她們,她們不得不為,也別無選擇,穀主不許本公子進穀,難不成怕本公子不成!”
眾女聽北川雨星對穀主說話,均愕然變色,紫鶯更是惴惴不安,香肩巨顫,杭綺更是麵含寒霜,眼中殺機一閃,嬌叱道:
“放肆,浮煙穀是何等地方,你縱是朔大師兄的遺子,在本穀主麵前,也輪不到你來猖狂,你是不是想試試如煙追魂針?!”
北川雨星心裏頓時生怒,亦冷冷嘲弄道:
“試一試如煙追魂針本公子現在怕造行還不夠,想十五年前,如煙追魂針襲害了貴穀主大師兄夫婦,江湖上人人為之膽寒,要襲害遺留下來的孩子,想必也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