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登,我來了。”她喜孜孜地拿著眉筆靠近他。
刑立威戒慎地往後退一步。“你想幹麼?”
“替你改頭換麵。”將帥哥畫成豬頭,這個計劃不錯吧,嘿嘿。
歐小箏趁他沒注意,直接拿眉筆往他臉上塗。
刑立威的額頭到下巴瞬間多了條黑疤,可那條黑疤並沒有增添任何殺氣,反而讓他看來十分可笑。
“歐小箏,你搞什麼鬼?”刑立威真不敢相信,她居然敢這麼放肆。
“別動,我的作品還沒完成。”她又拿出口紅在他臉上大畫特畫。“哇,想不到我挺有美術細胞的,難怪我的美術老師要我去報考美術係。哈哈,你別跑啊,我還沒畫完,別跑──”
“美你的頭。”刑立威用不著照鏡子,就可以想像自己的臉有多可怕,他邊跑邊閃。“你瘋了,別過來,再過來換我畫你。”他也乘機拿了一條口紅威脅她。
“你畫啊,看我們誰比較厲害!”
兩個人就這樣拿起化妝品,邊閃躲邊把對方的臉當成調色盤般畫來畫去,直到筋疲力盡,他們才雙雙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你好醜,我保證你現在這個樣子人見人怕,沒有……沒有女人會看得上你。”歐小箏看到自己的作品,邊喘邊大笑。
她不希望有其他女人看上他?嗬嗬嗬,看起來這個笨笨的小女子好像有點開竅嘍。刑立威偷笑。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經過她一鬧,他的心情果然好多了。
她用了最無聊的方法,卻成功地讓他解除心悶,真摯地大笑開來。
“我們這樣很幼稚耶!”
“我也這麼覺得。”刑立威搖搖頭。“幸好沒人看見。”
“對啊對啊。”
他們看著對方,雖然對方五顏六色的臉很可笑,但在他們眼中卻不覺得醜,反而感到很可愛。
兩人眼眸對視,緊緊相吸,呼吸和心跳忽然變得紊亂,四周的空氣似乎也有點不同。
他們不自覺地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近到幾乎可以清楚地感受對方的氣息。
“你的臉為什麼那麼紅?”
“我……”
就在她張口之際,刑立威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唇疊上了她誘人至極的紅唇──
歐小箏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停止了,整個腦袋鬧哄哄的。
不識相的惱人門鈴卻在此時響起──
他們雙唇相貼,就像畫麵突然停格般,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因此他們都沒來得及做出應有的反應。
不,他們是應該做點反應,不能讓彼此的唇繼續這樣“定格”,更不能讓吵死人的門鈴響不停。
倏地,他們兩人急速地分開,原本緊扣的視線也很有默契地各自瞥向一邊去。
“我……我去擦地板。”歐小箏慌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去上班──”刑立威走了兩步,突然頓下腳步。
不對,他現在上什麼班?
真好笑,隻是……隻是不小心,對,不小心親了一下,又不是沒親過女孩子,他幹麼搞得這麼緊張?
刑立威搖頭,俊朗的臉上掛著偷香成功的竊笑。剛剛如果不是那不識相的門鈴突然響起,說不定他們真的會──
叮咚叮咚,外頭的訪客似乎打定主意,主人不來開門絕對不放棄。
刑立威這才回過神來。對喔,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在那緊要關頭上門來,他一定要宰了那個人,誰叫他破壞了那麼美好的時刻,還害他們將原本該是甜蜜蜜的場麵搞成現在這種僵局。
“我去開門。”
“我去開──”
刑立威和歐小箏同時反應過來,為了搶開門而撞在一起,他們抬頭看看對方五顏六色的臉,突然尷尬的感覺沒了,反而覺得很好笑。
不過來人卻被嚇呆了,一點也笑不出來。
刑家老奶奶看看坐在左邊的孫子,再看看坐在前端的歐小箏,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剛若不是刑立威開門時喊了她一聲奶奶,她可能會以為自己走錯地方,甚至被嚇昏。
“你們都幾歲了,還玩這種幼稚的遊戲?”真是荒唐。
幸好他們都把臉洗乾淨了,要不然再看下去,她可能會被氣死。
跟著刑家老奶奶前來的桂嬸也被嚇得不輕,她沒想到向來穩重的小主子,居然也有那麼淘氣的一麵。
“奶奶,這是例外,我們──”刑立威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更嘔的是,他不但不能宰了來人,還必須把皮繃緊一點。
倒是歐小箏還滿鎮定的,一點也不以為意。
“奶奶,你就是阿威的奶奶啊?”歐小箏看著她,忍不住稱讚。“哇,真是看不出來,你很年輕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