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語努力地回想,依舊什麼都不知道,一點回憶也沒有。
直到她掀開了被子坐了起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她的身上。
“我是誰?這裏是哪裏?”蘇星語頭疼不已,難受地抱著自己都頭,撐在膝蓋上,痛苦地低聲喃喃著:“我是誰?我是誰……”
“啊……”蘇星語痛苦地尖叫。
她用力地捶著自己的腦袋,大家都有些錯愣。
千晝司最先去扣住了蘇星語的雙手,而蘇星語的眼前再次一黑……
春天隨著落花走了,夏天披著一身綠葉兒在暖風裏跳動著來了。
七月盛夏,瓦藍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
飛機慢慢降落,一片晴空朗朗……
人來人往的廣城機場候機廳內,出機口一道耀眼的身影走了出來,仿佛自帶光環一般。
一個女子推著行李車,精致的臉上戴著一副黑色墨鏡,嘴角掛著優雅而脫俗的迷人笑容,身上一條清新天藍色連衣裙。
她低頭的那一瞬間,一個男人走了過來,用著很自然地方式向她搭訕。
“小姐,可以給我,你的電話嗎?”
她緩緩一笑,摘掉了臉上的那副墨鏡,清澈而又明亮的眼睛打量著那個男人。
男人的笑容僵在了嘴角,瞳孔驀然放大,心跳都差點漏掉了一個節拍……
“把你名片給我,有空我找你!”女孩優雅地笑著。
男人一臉驚訝得看著她,很像,真的很像。
但也真的有微微的不一樣,他抽出了一張名片遞過去。
女孩接過,調皮一笑,“易之珩?要是下次見麵的時候,你能猜出我的名字,我就做你女朋友。”
女孩淡淡笑著轉身離開,易之珩怔在原地,音色同樣很像,但語音語調不同。
他看著她的背影,難道是上天在可憐他?
車內。
陶夕澤右臂靠在車窗裏,修長的手指輕撫著額頭,目光落在車窗外。
他剛剛又把淘氣包送回了他爸媽那邊,而他再也沒回去過。
整整九個月,他依舊沒有走出來,那份冰冷令人不敢輕易靠近。
前麵正在開車的司機小心翼翼地問道:“陶總,我們現在去哪裏?”
他低沉而寒冷的聲音緩緩響起,“隨便找一家咖啡廳。”
車停在了一家裝潢華麗的咖啡店,這個時候,裏麵的人不多。
陶夕澤下了車,讓司機先離開了,冷漠地推門進店。
陶夕澤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服務員立刻上前。
他現在好像不喜歡喝黑咖啡了,沒有那種心情去消化那種苦,陶夕澤翻了翻,看看換哪一種口味。
“給這位先生來一杯latte!”
熟悉又溫柔的聲音,還帶著一種調皮,從陶夕澤的頭上飄落下來。
陶夕澤一下子就愣住了,抬起頭,他的表情就那樣呆在那裏。
他驟然睜大了瞳孔,清晰地看清了麵前那一張不真實又懷念的臉。
天藍的連衣裙,頭發向後挽起。
最重要的是,她很像他日思夜想的蘇星語,可是一個死去的人怎麼可能出現在他的視線裏,一定是幻覺。
可是那幻覺也太真實了,還是……他在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