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紅雲席卷而至,他像個舞者在這片紅雲中翩翩起舞起來。可是每個舞步看似癲狂,卻都如此的恰到好處。竟然將那些避無可避的血色刀鋒全部閃躲了過去。
王友川獰笑的表情慢慢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恐,眼睛越睜越大。他看到那片血霧中一柄黑漆漆的斷劍斜穿而來,由於血刃的切割,斷劍上麵已經變得劣跡斑斑,但劣跡斑斑的劍依然是一把劍,是劍便能殺人。
更讓他恐懼的是柳白衣在血霧後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擠了出來。之所以是擠,那是因為那些血刃密集的已經形成了一團霧,縫隙極小。他是怎麼做到的?這劍中激射的血刃是穆侯府校尉告訴他的秘法,雖然隻能使用一次,雖然會因此違反比武的規則。但現在還有什麼比將那個白衣少年斬於劍下更誘人的呢?這血刃屬於一種武器魂能,乃是由邪獸之血煉製。如此突然的釋放,恐怕就是連煉魄中期的修行者都無法躲過。更何況是一個沒有踏入煉體境界的少年。但是這個少年卻左搖右晃,猶如血海中的一葉孤舟,在血浪滔天,血雨橫飛中竟然硬生生的衝了過來。
柳白衣抓住了那柄穿過血霧的斷劍,倒提著出現在了王友川的身前。這一切明明發生的極快,快到王友川無法抽劍阻擋。但他卻看得如此清晰,仿佛柳白衣的每個動作都做得極慢。但斷劍後麵的殘影讓他知道這隻是錯覺。
下一刻他就看到斷劍從最不可思議的角度插入了他的胸膛。王友川看著插進自己胸膛的斷劍心情十分的複雜。
自己明明是剛剛踏進了煉體中期的境界啊,那些美好的前程都在衝他招手。可這一切都斷送在了這柄斷劍之下,斷送在了這個白衣少年之手。他忽然有些後悔,後悔與這個少年為敵,甚至後悔來到了大雪山。可是這一切都不能重來了。
場內外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沒有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明明王友川境界突破,劍勢如虹。柳白衣拚死一博,王友川避開後又放出了被禁止使用的武器魂能,當所有人都認為柳白衣必死無疑的時候。那個白衣少年卻穿過了那片血霧將斷劍插進了王友川的胸口!
這畫麵太過詭異。人們的思緒出現了瞬間的短路。
斷劍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插在王友川胸前,隻需在進一步,王友川便會被斷劍貫體,血濺當場。可是已經趕到了兩人身前的火鳳凰沒有讓斷劍再進一步。
她不知用的什麼手法,已經將斷劍從柳白衣手中奪了過去,扔到了一邊。不過在拔劍的時候她以微不可見的動作又將斷劍向著王友川的胸膛中送了一下,切斷了他心脈與氣海相通的筋脈。也從此切斷了他修行的道路。王友川慘叫一聲,胸前血如泉湧,不過他知道自己的這條命應該是保住了。
火鳳凰看都未看他一眼,而是轉向柳白衣,“雖然是生死決鬥,也沒必要真的分出生死。他擅用禁法卻自食其果已經廢了,這場比試你贏了。”
柳白衣由於短暫的沉浸在茫然意之中,體力消耗巨大。此刻還沒有恢複過來。癡癡的看著王友川胸前的血洞。
火鳳凰看著柳白衣有些蒼白的麵容,忽然覺得小白臉也沒那麼討厭了。況且這個小白臉眉宇間那抹淡紅的胎記簡直就是神來之筆。對於屬於火係的火鳳凰來說,紅色的東西都是美麗的東西。
“小家夥你做的不錯!”她一拳捶在了柳白衣的胸口。
柳白衣頓時覺得胸口上好像壓上了一座大山,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真難以想象,這個比他還矮半頭的少女體內怎麼會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火鳳凰有些愧疚的捂住小嘴,“下手有點重了,嘿嘿。”她幹笑兩聲,背著手走回了裁判台。
“這個人我要了!”她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這是今天第一個被選為內門弟子的學員。
外門弟子們都投去了羨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