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信憑借手中這把異常鋒利的寶劍,對手絕不敢和他硬碰,再碰上兩下,恐怕連劍柄都剩不下了,到時候兩手空空還怎麼和他鬥。
柳白衣果然沒有再硬碰那把偽神兵。他的半截斷劍隻是在對手黑色的劍身上輕輕一點然後借勢直斬王友川的手腕。
場外的學員被這招精妙的劍術震驚,竟一時忘了叫好。柳白衣雖然在修行境界上是零,可不代表他在武道上的技擊技法也是零。相反他這雙能妙筆生花的手握起劍來同樣能舞出劍花。
一朵接一朵的劍花在王友川身前身後綻放。一時將這個嶺南王家的才子攻得喘不過氣來。王友川沒有想到自己利劍在手卻還被對手弄得這麼狼狽。每當自己舉劍截擊的時候,對方總能避重就輕的躲開,同時還不忘向自己的空檔撩上一劍。習武者都知道劍法大都以輕靈為主,可是當劍斷了一截也就失去了輕盈的資本。但柳白衣手中的半截斷劍或斬、或砍、或刺、或抹,竟把王友川弄得手忙腳亂。
“這是什麼劍術,怎麼會如此霸道。”饒是主持官見多識廣竟也一時分辨不出柳白衣用的什麼劍法。
“那哪是什麼劍法。”火鳳凰把那把血色長刀插在石板上,半倚在上麵漫不經心的磨著指甲,“他用的明明是刀術。”
這時主持官才反應過來,果然是刀術,沒想到柳白衣將半截斷劍正好當做了刀用。
“嗬嗬,果然有趣。”
“不過這種技擊之法雖然看上去花哨,卻很難抹平境界上的差距。如果是煉魄境界的修行者隨便一種元素攻擊恐怕都能輕易破了這種刀法,除非小家夥手裏拿的是神兵。不過話說回來,這種刀術我竟然都沒有見過呀。”
主持官聽聞被稱作魔鬼教官的火鳳凰都沒見過這種刀法,心中有些吃驚。這個女人擅長用刀,什麼刀法沒有見過,還有她不認識的刀術麼?不過他也知道火鳳凰說的沒錯,技擊之術再精巧也很難抹平修為境界上的差距,這是修行界的共識。所以很多人才摒棄武道而先修行自身的五行之力。五行之力才是修煉自身實力的根本,隻有在一定的境界基礎上,武道的技巧才能得以施展。
果然場上的局勢發生了變化。王友川狂叫一聲,猶如困獸。臉上的繃帶竟然寸寸斷開,那些帶著血跡的繃帶散落在風中,如風中飄舞的梅花。與此同時,一股衝天的氣勢從他的身上蓬勃而出,將圍困他的劍氣全部震散。
“煉體中期!?”西平世子驚訝地從原本坐著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觀戰的眾人也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嶺南王友川竟然在競技場上,在重重的劍花之中被硬生生的逼得突破了煉體初期的境界,達到了煉體中期。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應該感謝柳白衣。
王友川也意識到了瞬間充滿身體的力量,自己竟然在此時突破了!他狂笑著,身形也似乎隨著境界的突破長上了幾分。想著自己煉體中期的境界,想著手中這把黑色長劍,他的信心無與倫比的膨脹起來。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向著柳白衣席卷過來。競技場中間的方磚被他一連踏碎了數塊。境界突破時瞬間被吸引的天地元氣充盈著他的身體。他要憑借著這股力量一鼓作氣將柳白衣斬於劍下。
煉體中期的修行者,戰力相當於煉體中期的偽神兵,境界突破時瞬間的元氣附體。讓這一劍對於煉魄境界以下的人來說恐怕都無可抵擋!
當然柳白衣也無法抵擋。
無法抵擋,那便不去抵擋。這是柳白衣簡單樸素的想法。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半截斷劍,感受著對麵衝過來強勁的颶風。然後將所有的精神和力量都集中到了這半截斷劍之上,然後平淡無奇的向著那股颶風中間刺去。
這柄斷劍和那柄黑色長劍比起來顯得有些單薄,甚至有些簡陋。白衣少年身上的氣勢也完全無法和剛剛突破的王友川相提並論。但是誰都無法小視少年刺出的這一劍,因為那是搏命的一劍。
人們心中頓時對這個即將被砍翻在地的倔強少年多了幾分敬佩,也不免生出了一絲惋惜。
但人們的尖叫還都停留在嗓子眼,沒有發出聲來。這一切就已經開始了,這次對碰實在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