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一聽到我這麼一說,很是驚訝。
”其實在母親去世前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因為……“我說著又欲言又止,眼睛看向趙海琴。
父親不相信我會突然這麼言語表達流暢自然,他轉頭帶著疑惑看著趙海琴。
”好女兒,你繼續說,隻要病好了,什麼都行。“
”妍兒仗著二娘,每天霸占了我的飯食,爹爹,要不是女兒好起來不再犯糊塗,遲早會餓死的。“
老爺很不相信地看著趙海琴和妍兒,妍兒一聽到我的話,趕緊跪下來說:”冤枉,老爺,我一直都在全力以赴伺候小姐,我沒有吃過小姐的燕窩粥。“
”我說你吃了我的燕窩了嗎?你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吧!妍兒。”我的話咄咄逼人,妍兒不知道如何作答。
“老爺,蘭曦本來就時時神智不清、胡言亂語的,你可不要聽信了她的胡話。”趙海琴趕緊搶奪主動權。
“二娘,你怎麼不說偷偷倒了我的藥,就怕我的病好了揭發你對我的虐待?”
“你胡說什麼,老爺你看,蘭曦又犯病說胡話了!”
“我看你是盼著我天天神智不清,盼著我瘋言亂語,但我病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你……你……”
老爺一直沒有說話,他觀察著我說話時的眼神、思維、動作。片刻,他拉起我的手不相信地說:“看來我的女兒終於好了,是你母親在天有靈,保佑你真的好了很多。”
我看到了老爺眼裏激動的淚水,我也看到他漸漸轉過身去仇視著趙海琴說:“如果蘭曦一直不好,你還要摧殘到什麼時候?”
“趙海琴被老爺的憤怒嚇壞了,趕緊跪下來說:”天地良心,我怎麼會做哪些事?“
老爺對著旁邊的下人嗬斥:”你們全部給我好好招來,你們以前怎麼苛待小姐的?不說所有人都趕出王府。“
其他丫頭嚇壞了,趕緊跪下來求情:
”是妍兒讓我們把藥掉到的,老爺,我們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老爺,小姐的用膳都是妍兒負責的。“
老爺再次瞋視著趙海琴,然後一字一句地說:“我以為你也是母親,所以讓你照顧蘭曦,這就是你的照顧?妍兒是你娘家親戚,沒有你的命令,她一個下人怎會有這麼大膽子?算我是白信了你,明天拿著休書帶妍兒回去娘家去吧!“
趙海琴癱坐在地上,她淚水漣漣祈求老爺說:“求老爺不要休了我,我也有兒子,我知道錯了。”
妍兒徹底失望,臉上蒼白。
我真正見識了什麼是封建家長製,我沒有想到老爺真的會休了趙海琴,心裏有點後悔。
突然,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跑進來,他快速跪在地上對老爺說:“爹爹,兒子求你不要讓母親離開,兒子替母親贖罪。”
看來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王昌城來為他母親求情了。
“她這麼蛇蠍心腸,不配為人母。“
”爹爹……“
”你不要說了“老爺很決絕地擋住了昌城的話。
突然,他轉過來跪到我麵前說:”求長姐原諒母親,長姐吉人自有天相,母親的做法剛才在門外我已經聽明白,我為母親的犯糊給長姐磕頭。“說著他已經深深頃下頭來磕。
我不知所措,沒有遇到過這種場合,我手忙腳亂趕緊扶他起來,但他絲毫不為所動,一直在那裏使勁磕。我跪到父親麵前,然後求父親說:”爹爹,看在女兒的病情已經痊愈,你就原諒了二娘,一家人團團圓圓才會有更多福氣。“
父親看我如此真誠的言語,然後又很氣憤地看著趙海琴。
“你看看你,還沒有兩個孩子的境界,我對你太失望了。”
然後爹爹對著大家宣告:”看在蘭曦的份上,今天姑且原諒你們,妍兒不要再伺候小姐了,去外院幹活。“
妍兒一個勁磕頭,我的那個二娘也是沮喪地磕頭感恩。
我在這個家裏真正的生活才開始,不管怎樣,我也要維持家的安穩,不能一來到就弄得雞犬不寧吧!而且我那個弟弟,從對我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是很感激我的。
我,從此就是王蘭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