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能不帶這麼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嘛?”水無瑤白了他一眼,眼睛就此合上了,怎麼睜都睜不開,她也不管楓琛在不在她的房間裏,或者在她的房間裏幹什麼,她隻想睡覺。
楓琛見她又睡去,便一把拉起她,“起來,快起來,今天我要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我哪裏都不想去,我隻想睡覺。”
“不行,堅決不行,我都準備這麼久了,你一定要跟我去看看。”說著,連拉帶扶地把水無瑤從床上拉了起來。
水無瑤被他這麼一攪和,便已漸漸沒有了困意。雖說腦子裏還是混混沌沌,但已開始變得清醒,她掙脫不掉楓琛的手,便隻能任由他拉著自己往外走,剛一出門,隻覺得陽光明媚耀眼,水無瑤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眼睛,再定定神時,卻見陽光下麵站著那個貌美的山神姐姐。
彼時,古音臉色冷若冰霜,毫無色彩可言。
水無瑤見狀,還在詫異,不是說得道成仙之後便會變得風輕雲淡了,奈何這裏的神仙一個個看起來不是愁眉苦臉,就是氣憤不已,像是別人欠她很多錢似得。她轉念就想起了江止師兄,她和江止在人間廝混,吃了很多好吃的,而江止師兄迫不得已去付錢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簡直就跟古音臉上的如出一轍。
楓琛在這山中呆的久,他自然識得山神古音。想當年,恩人在老君山修道之際,山中尚無山神之位,古音不過是山中的一股精氣,和楓琛一樣,他們受恩人點化,一同修道。後來,恩人羽化歸去,修道成仙,古音便幻化成形,修來山神之位,日夜守護此山。而他楓琛便於楓葉林中沉沉睡去,這一睡便是數百年,剛剛醒來。雖說二人頗有淵源,卻已數百年不曾見過。那楓琛見古音偏不巧擋住了他的去路,又麵露不悅之色,還誤以為是自己醒來未曾與她相見,惹得她煩惱,便走上前去,搖首問道:“古音姐姐,近來可好?我原本也是打算去見見你的,隻是怕擾了你的清靜。”
古音不看他,亦不搭理他。
這讓楓琛一時間摸不到頭腦來,他傲慢慣了,何曾將人放在眼裏,他見古音如此態度,便已沒了耐心,“古音山神,我們還有要事在身,莫要擋我去路。”
“我何時擋過你的去路?”古音厲聲道,“我要的是她。”她說著,便將目光死死地鎖定在水無瑤身上。
這讓水無瑤更為詫異,“我?”她不由地長大了嘴巴。
“對,就是你。”古音說道。
隻見楓琛毫無防備地擋在了水無瑤麵前,恰到好處地將她死死地擋在身後,整個人也變得堅韌起來,“你擋她的去路,便是擋我的去路。我念你我曾一道修行,又尊你是此山之神,便不與你爭論。你且離去,我可以當作什麼也不曾發生過。”
“什麼也不曾發生過?嗬嗬……”古音說道,從鼻子裏哼出一絲冷笑,“你能做到如此大度,可我不能。”
“古音,別逼我出手!”
“你自可離去,我要的就是她,與你無關。若是你執意插手,我奉陪到底。”
眼瞅著兩人就要大打出手,水無瑤慌忙攔在中間,“兩位且慢,有話好好說。”她轉身便麵向古音,“這位姐姐,若是我水無瑤有得罪之處,還請姐姐見諒,如果姐姐依然不開心,打我罰我便是了,沒必要在此大動幹戈,中天門本是清修之地,若是擾了眾人的清修,一來怕是中天門的顏麵不存,二來也怕是丟了山神您的寬容之心。”
古音本就心生不悅,又見她如此善辯,雖說是那般道理,卻令古音更為嫉妒,隻覺得水無瑤定是如此花言巧語糊弄李滄爾,想至此,便氣得咬牙切齒。她使出手掌力道,便化作怪石,那怪石如有生命,巍巍峨峨地朝水無瑤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