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人,是何居心?”鶴師淡淡地說,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這二人。
封半雲眯著眼睛,陰惻惻地說道:“是何居心?前方戰事撲朔迷離,石族長還在此有閑心開會閑聊,石族長又是何居心呢?在位數百年,毫無建樹不說,先是鎮妖峰之行險些丟掉靈脈,之後四族大比又將曆練者送入冥界,此次竟然讓萬年無戰事的土族大地遭此重創!哼,石族長,你若沒有一個好的解釋,我土族百姓如何能安心!”
封半城也怒哼一聲,接著說道:“這次是亂劈山,也許下一個就輪到我封雲城!”
石鸞麵帶微笑,並不言語,可在袖中的手卻緊緊攥著,顫抖著,指甲刺破掌心,流淌下鮮紅的血。
石中月怒發衝冠,站出來怒斥道:“大膽!你二人誹謗族長已是重罪,若。。。”
“不要說了,叔父!”石鸞打斷了石中月的詰問,對封家兄弟說道:“那封酋長和封城主有何良策啊。”
“良策不敢當,我建議暫時取消石族長獨掌大權的資格,設立議政會,任何靈聖以上的修士都可參政議政,集群智群力以求度此難關,不知眾位前輩意下如何啊?”封半雲邪笑著說道。
“混賬!你這廝賊心不死,居心叵測!”鶴師破口大罵,掌心金黃,依然是蓄滿了靈力。
“就依你。”石鸞忽然說道。
不要說殿內的幾位長老,就連封家二兄弟都沒想到,石鸞竟然可以這樣輕易地就答應!十幾個站在大陸最頂尖的強者。就這樣啞口無言地站在那裏。
“就依你啊,封半雲,怎麼了?”石鸞笑意盈盈,站起身來,向前兩步,正走在封半雲的身前,抬起頭盯著他看。
封半雲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矮小如稚子的女人絕不像自己一直認為的那樣,隻是一個資質極佳卻缺乏心機的女子,此刻他仿佛成了仰望者,從心底升出一種莫名其妙的畏懼。
石鸞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扭頭便走下大殿,背影中,長發若水,衣袂翻飛,一句話硬邦邦甩在地上:“明日起,便依封半城兄弟的提議,設議政會,共度此難關。”
再抬眼,石鸞早已消失在視線之內。殿中長老歎氣者有,怒斥者有,私語者有,幾萬年族長為尊的土族從未出現過可笑的議政會,這讓所有人都無所適從,封家兄弟也緊皺著眉,他們今日來完全沒有抱著絲毫希望,隻是想給石鸞一個難堪,隻是這種場麵的出現,實在需要回去從長計議。
不過這無疑是個好消息,封家兄弟麵帶冷笑,兀自離開。
鶴師閉目假寐,自石鸞決定設立議政會的一刻開始,他就已經知道石鸞的意圖。
殺死巨人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傷痛苦難,而是他體內的病灶毒瘤。
怕就怕暗箭傷人,若是顯露在明處的毒瘤,那便毫無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