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像封錦的阿公那樣的人嗎?”
“嗯,他阿公是位修士,不過是實力最差的那一類。但凡修士,可分為十級,從低到高有:初問、凝基、近靈、靈士、靈師、靈將、靈尊。近靈境是無靈根者修行的極限,之後幾境,非有靈根者不可修。”
“咦,怎麼隻有七級?”
“剩下三級為靈聖、靈脈、靈神。已經超脫人類的範疇了,任何一個來到這片土地,都將引起這個大陸的顫栗!”
靈神。。。那該是怎樣的存在啊,封黎聽得呆了。
“你今天也開了靈根,對嗎。”
“是的,爹。”封黎害羞地低下了頭,他知道爹爹沒有什麼可以獎勵給他的,但他隻想讓爹爹為自己驕傲。
看著封黎的樣子,封伯攥緊了拳頭,而後又緩緩鬆開,長歎一口氣,整個人像瞬間蒼老了幾十年。
他從懷中拿出一片符纂,向封黎攤開。
“這是我求得的一份封印之術,對不起,兒子,爹爹要把它封在你的靈台之上。”
“你這靈根,爹爹要把它毀掉。”
”嗯。。。嗯?!“封黎難以置信地看著爹爹。
“不可能。”
長這麼大,封黎第一次頂撞爹爹。
“爹,你可知我為了這條靈根付出了什麼嗎?”封黎眼睛裏出現了血絲,他扒開自己的上衣,露出裏麵快要愈合幾乎不可見的血痕。
“我知道我天賦奇差,連隔壁的傻子都比我強,訓練了這麼久,我連十鞭都受不了,但是我也想成為一個強者。我想像夢裏那樣飛翔在九天之上,更想再見到那位紅衣女子!我想成為強者,而不是像你一樣毫無用處的。。。”
“啪!”
耳光清脆而決絕。
這些天沙海鞭訓或多或少已經改善了封黎的體質,可這來自修長柔軟手掌的耳光,讓封黎瞬間大腦空白,他隻是在昏迷前的最後一眼,朦朦朧朧地看見封伯手中符纂亮起刺眼光芒,而後靈台劇痛,徹底失去了意識。
“真的。。。又是一個循環嗎,是宿命還是。。。”封伯呆呆地坐在土炕上,膝上托著封黎的頭,他拂過封黎臉頰上的淚水,一滴,兩滴,淚幹了,卻依然還掛著淚珠。
原來是他自己的淚滑落在封黎的臉上。
他哭了。
雲來雲上,月隱山頭。這幾萬裏荒漠中,刹那間都上演著生死,沒有什麼可以改變這因果循環。
隻是這一刻,一切的悲痛都在這片小村子裏蔓延開來,像薄薄的霧靄,在這注定無眠的深夜之中醞釀。幹渴的喚雨蟲有氣無力的輕叫著,村中幹井的軲轆吱呀著,任何細小的聲響都可以掩蓋住這破敗棚屋裏,這個男人傷到極處時無聲的痛哭。
封黎醒了。
真正讓封伯擔憂的事情發生了。封黎如同喪失昨晚的記憶一般,完全沒有絲毫的抵觸或悲傷。安靜的劈柴做飯,安靜的走向沙海,然後安靜的帶傷歸來。隻是這一夜,那朦朧的青光再也沒有出現,那一身的鞭痕也多日無法消去。
封黎的話比以前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