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更堅定了蔡小涵的猜測，“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我喜歡蘇旭的事都向你坦白了。你呢？有你這麼對待朋友的嗎？”
本以為白維諾會嘻嘻哈哈地糊弄過去，沒想到他竟然正色道，“可是她不喜歡我，而且……”
他突然沉默了，蔡小涵第一次看見他這樣，那雙閃閃發亮的大眼睛暗了下來。
“我明明知道她不會喜歡我，她有喜歡的人，我卻還是很喜歡她。”
蔡小涵同情地看著白維諾，“那你就更應該鼓起勇氣去向她表白啊！”
白維諾鄙夷地看著她，說：“你說的這麼容易，你怎麼不去向你的蘇旭表白啊？”
蔡小涵一愣，進大學都一個多月了，如果說高三是怕影響學業……那現在呢？
“沒準備好？”白維諾問。
蔡小涵搖搖頭。
“想放棄了？”
蔡小涵還是搖搖頭。
“有其他喜歡的人了？”
蔡小涵依舊搖搖頭。
她瞪著白維諾，“到底誰是心理谘詢師啊！”
“有你這麼弱智的心理谘詢師嗎？”白維諾又恢複了他那張標準的賤賤的笑臉。可他的眼神，是黯淡的。
回到宿舍，蔡小涵翻來覆去，腦海裏全是白維諾突然消逝的笑容。
她想了很久，給他發了一句短信：
“小白豬，明天早上在學校的梧桐樹下等我，我要和你討論明天表白的事。”
“好。”
第二天，蔡小涵精心打扮後來到梧桐樹下，白維諾打來了電話。
“我不去了……”
“為什麼？！你昨天不是……”就在蔡小涵正要數落他放她鴿子的時候，她遠遠地看見蘇旭走了過來。
“小涵。”
蔡小涵握著手機，那邊早已經掛斷了。
“小涵，我都聽說了。我想，我們是應該在一起了。”
多年的暗戀終於有結果了，可蔡小涵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激動。
大二開學，蘇旭約蔡小涵到餐廳。
吃完飯，兩個人走出餐廳，蔡小涵猛然看到不遠處的白維諾和一個女生有說有笑地走在一起。
“維諾！”蘇旭看見他們，向他們打了招呼。
白維諾回頭，摟著女生走過來，對蔡小涵笑了一下，“咯，這是瑞熹。”
蔡小涵勉強扯出一絲笑容，盯著白維諾打在女生肩膀上的“豬蹄”……心裏很不是滋味。
先前聽說白維諾找了女朋友還沒有什麼切實的感受，今天親眼看到，她怎麼看怎麼覺得心裏怪怪的。
周末，蔡小涵照例給白維諾進行心理輔導。
“小白豬，我們來換一下位置好不好？”蔡小涵不等白維諾答應就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四年前，有一個姑娘，她迷上了一個很清秀的小夥子。那時候，姑娘就整體盯著小夥子看，所以忽略了身邊優秀的小白豬。那個小白豬也有很多女生花癡他，成績也不錯，卻遲遲沒有談女朋友。等到姑娘上了大學，她才發現，對於少年，早就沒有了感覺。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她真正愛的，其實是小白豬。那天，姑娘騙小白豬到學校的梧桐樹下，想要對他表白，可小白豬爽約了，來的人卻是自己曾經喜歡了很久的小夥子，她很生氣，就答應了做小夥子的女朋友。”
“其實，有的時候吵吵鬧鬧也是因為在乎，是愛對方的一種表現。”
沉默無言，蔡小涵淚流滿麵。
白維諾聽完蔡小涵的話，神色變得嚴肅，“現在換回來。”
“讀高中的時候，小白豬就特別不明白，他這個黃金大好青年，這麼一個亮晶晶的大寶石擺在姑娘身邊，姑娘怎麼就非要在另一棵樹上吊死？上大學填誌願表，他最後一次問姑娘，還喜歡那個人嗎？雖然得到的答案是預料之中的，他還是報了和姑娘報了同一所大學。開學後，姑娘說要給他做心理輔導，他終於承認自己有喜歡的人。姑娘那是若深問下去，他一定會告訴她，他喜歡的那個人就是她。可惜姑娘的心理研究還不過關呢。姑娘真傻，她什麼都不懂。他把他喜歡姑娘的所有心情都告訴了她。他累了，那次樹下的約會，他通知了另一個人前往。他開始學著去喜歡別人，他很高興，終於能喜歡別人了。”
白維諾歎了很長的一口氣，站起來，伸出一隻手來，“野菜，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蔡小涵終於明白自己錯過了些什麼。
咖啡店裏傳來一首歌的旋律——
或許命運的簽，隻讓我們遇見，隻讓我們相戀，這一季的秋天，飄落後才發現，這幸福的碎片，要我怎麼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