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午飯沉沉悶悶的吃完,破天荒的,淩阿寶不再纏著莘多金,一吃好飯就扔下碗筷,轉身走了。
“他的脾氣原來也有這麼臭的時候?臭小子,你給誰甩臉子呢?”緋月在他之後放下了碗筷,衝著他的背影大吼了一聲,輕啐一口,扭頭看了眼莘多金手裏捧著的飯碗,輕聲問道:“怎麼?今天沒有胃口?”
“……嗯,可能是因為下雪了吧。”她抬起頭,將目光移到院內,飄零的雪花,打著旋落到地上,不再化成雪水,而是鋪了一層又一層,晶瑩雪白。
“金兒~”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口喚她。
“嗯?怎麼了?”
“……”將目光投落到她身上,緋月淡淡一笑,溫柔的舉手揉向她滿頭的黑發,“還記不記得,我們初遇時,你曾說過什麼?”
“初遇時?我有說什麼嗎?”歪了下腦袋,她用筷子抵了抵下巴,然後再搖搖頭,想不起來,記不起來,當時,自己有說什麼嗎?
貌似那時隻是奇怪,這人來了,怎麼還不放自己的血吧。
“你~”本還是溫和的笑著的一張臉,在聽到她的回答後頓時寒了幾分,就如同冬日冷冽的寒風說來就來,“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轉身就不認賬了。”
“呃~你,你怎麼~我到底怎麼你了?”被人這樣形容,估計任誰都高興不起來的,所以,莘多金也不例外,瞪著雙眼死死的看向他,碗裏的飯也不吃了。
緋月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搖頭道:“怎麼我了?你毀了我一生的幸福,還敢問怎麼我了?”
“怎麼會?”
“怎麼不會!如果你忘了那時的話,現在就讓我清清楚楚的告訴你,當時你說,若是誰能救你出去,定當為奴為婢,若是個男子,定會以身相許,伴他一生!”砸著飯桌,他大聲吼了出來,若不是用吼的,他不知道,這輩子,這話有沒有機會說出來。
本來是想等這個小女人自己想起來,自己提出來,可是看她傷神難過至今,卻絲毫不提當年事,果然是什麼都忘了嗎?“該死的女人!”他撇過頭惱羞的小聲罵道。
“……”莘多金愣在那裏,筷子剛夾起的飯從筷縫間咻咻滑了下去,隻空留兩根光禿禿的筷子杆靜處於半空中。
她曾說過這樣的話嗎?這~不會是真的吧?“那豈不是,我要對你~”
“所以說,與其你現在總是想起某個人這樣難過,不如~”
“不如什麼?”
“不如~”
“嗯?”
“不如,我們成親,你慢慢忘了那個人~”
“……我吃飽了,收拾收拾,咱們出去看雪吧!”愣在當場,當她回過神來,迎向緋月期盼的目光時,猛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將碗碟疊起,捧起就往水桶邊走。
“我來吧,水涼。”此時,沒有追究她的逃避,他笑了笑,捧住她的手,無言的接過了那些碗碟,徑直朝著水桶走去。
他是個好男人,很貼心,很會關心人。雖然有時候會大吼大叫,看起來像是在罵她,但是她知道,他隻是另類的對她好而已。
但是~能因為他對自己的好,自己對他過份的依賴,而就這樣決定終身大事嗎?她有些亂,再與他相處時,不敢離他太近,更不敢與他對望。
“你丫這是賞雪呢?低頭看著自己腳丫子,這是看雪呢?”終於受不了她的沉悶,緋月啪的一巴掌打向她的後背,扭過她的身子,讓她直直的麵對著自己:“我臉上長怪物了?還是醜得看不下去?這麼大半天了,一句話沒有,也不說句話,你當你是死人?”
“呃~你怎麼這麼大火氣?”
微撇了下嘴角,他閉了下眼答道:“是啊,我就是這麼大火氣,不願意就直接說不願意,閉著嘴當啞巴算怎麼回事?你要是真不樂意就早點回答,我也好去找其他好姑娘去,省得斷了我的幸福。”
自己的存在,擋了他的幸福嗎?心頭一痛,她良久後緩緩說道:“……哦,那,如果你有合適的~”
“閉嘴!”大吼一聲,他猛的抱住了她,緊緊勒著她吼道:“你是想怎樣?你到底是想怎麼樣?如果有合適的?你給我找個合適的去!”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你~我~我要你~”
“唔~”
發生了什麼?莘多金愣愣的,腦子一時半刻緩不過來,被強吻了?被~推倒了?
“我想要你這樣,躺在我身下~金兒,你知道嗎?”緋月強忍著身體裏叫囂著的欲,望,雙手抵在雪地上撐起了自己的身體,正要起身,卻覺得背後一疼,然後就聽見淩阿寶憤怒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壞蛋,壞人,欺負妹妹,我都看見了,你欺負妹妹,打死你這個壞蛋,大壞蛋!”淩阿寶手抱著一個胳膊粗細的木棍,賣力的砸著他,嘴撅起,呼呼的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