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空樓裏的腳步聲(2 / 3)

歐陽寒曉順著他的手望去,臉上顯得有點古怪,哦了聲道:“沒人住,閑置二十年的鬼屋。”

上官挽撇撇嘴,“聽你扯,世上哪有鬼?”

歐陽寒曉壓低嗓門,神秘兮兮道:“真的有,而且還是一個年輕的吊死鬼。雖然沒人見過他,但很多人聽到過他的腳步聲……”

我的心裏起了一層寒栗,忍不住道:“說來聽聽。”

歐陽寒曉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一個淒美的愛情悲劇。

二十五年前,村裏的小夥劉浪高考落榜。一貧如洗的家再拿不出錢供他複讀,於是放棄學業上鄰村學習種磨菇技術。在那裏,劉浪認識了輟學在家的春草。兩個家貧又同樣向往校園的年輕人,自然有聊不完的話題,很快便擦出愛的火花,悄悄談起了戀愛。

劉浪家隻有兩兄弟,哥哥早已成家,育有一對雙胞胎兒子。巧的是春草家也隻有兩姐妹,但姐姐春花卻年近三十未許婆家。

春花是個苦命的孩子,左臉頰那塊雞蛋大的紅色胎記使她自幼便遭盡嘲笑,性格變得十分內向,幾乎成天不說話。即使她善良老實、勤儉持家,頗讓鄰居好評,依然沒有哪家男孩看上她。轉眼晃到二十七八仍待字閨中,這在農村是極少見的。

春草的爹娘常常暗自歎氣,覺得這個女兒怕是要老死娘家了。

劉浪與春草談了兩年戀愛,始終相處融洽。在他的努力下,磨菇越種越好,帶來了不錯的收入,貧窮的家逐漸好轉。於是和哥哥合夥建了溪邊那棟房子,兩兄弟各住一半。房子建好後,劉浪上春草家提親,春草的爹娘很爽快答應了二人的婚事。

村裏依舊沿襲著傳統的婚嫁習俗,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更重視三媒六聘,拜堂行禮。

春草的爹娘要劉浪先把春草接過門再上鄉政府登記,而且要求他必須以古禮迎娶,也就是新娘要戴紅蓋頭坐花轎過門。

劉浪自然同意,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娘家送親客輪番灌酒下,他醉的迷迷糊糊洞房後的新娘並不是春草,而是姐姐春花。半夜醒來,劉浪被躺在身邊的春花嚇傻,回過神立即滾下床,跑到客房追問娘家親戚怎麼回事。

春草的堂嬸語重心長道:“劉浪啊,你也知道我們這的習俗,姐姐沒嫁,妹妹又怎能先嫁?春花雖比你大幾歲,但她是個肯吃苦的孩子,你們就好好過日子吧!”

劉浪如遭雷劈,好半天才顫抖著問道:“春草呢?這都是她同意的嗎?”

堂嬸笑道:“那孩子與姐姐感情很深,雖然起先不太情願,但在爹娘的苦苦哀求下,最後也同意由姐姐替她出嫁……”

劉浪臉色灰敗,咬著唇道:“嬸,我喜歡的是春草,我不會娶她姐的。”

堂嬸老臉一板,沉聲啐道:“嘁,你跟春花已洞房,女兒家的名聲有多重要你心裏清楚。難道你想逼她死在你麵前嗎?到那時,春草怕是也不會再跟你了。”

劉浪的身子晃了晃,踉蹌著上樓。

第二天早上,有人在閣樓發現了劉浪的屍體,一根粗狀的草繩結束了他年輕的生命。他用這種方式控訴了他的無奈與憤怒,還有對愛情的絕望。

喜事變喪事,聞訊趕來的春草哭昏在劉浪靈前。

劉浪死後的當夜,閣樓響起奇怪的腳步聲,象是有人穿著皮鞋來回走動。點燈上去一看,什麼都沒有。人一回到樓下,腳步聲又會再次響起。

隨後的一年裏,閣樓時不時響起腳步聲。人們紛紛傳說劉浪死有不甘,靈魂流連著不願離去。鬼屋的名聲不徑而走。

劉浪的哥哥不堪其擾,隻好另外建了一棟房子,那屋便空了下來。

上官挽心有戚戚感歎,“愚昧害人啊!”

段子涵摸著下巴好奇追問:“春草兩姐妹呢?”

歐陽寒曉衝著吊腳樓下麵,那位蹲在池塘邊洗衣服的中年婦女呶呶嘴道:“那就是春草,快要做外婆了。春花回了娘家,十月懷胎一朝得女,終生未嫁。”

我訝道:“春草又嫁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