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流觴邁步走出這陰暗的祠堂。
看長空如碧,陽光明媚,山林如滔,空氣清新,心情一時大好。
活著……就真是好。
有了稱手兵器,堅硬的土地毫不費事就被翻起,木流觴很快挖出一根山藥般粗細的烏根來。黑乎乎的表皮,輕嗅,一陣藥香撲鼻,有許多帶土的須根。
用多功能祖宗牌位削了皮,這東西皮有點像是菠蘿,坑坑窪窪還有些毛毛的刺,幸好她刀法好,隻需薄薄一層,再挖掉那些刺洞,不然換個生手大概要連皮帶肉削掉一半。裏麵烏黑水靈,看著倒也有些食欲。
她餓極了,一嘴咬過去。
唔……清苦中微含甜味兒,象是放了糖的中藥渣的味道。
所謂饑不擇食,莫過如此,木流觴幾口就將烏根吃光,她意猶未盡的舔舔唇,還是餓啊。
還是回家看看能不能找到點吃的,順著小徑走了約半裏路,才看到自家的洞府。
依山而建的院子古老而質樸,約有一畝地大小,傾斜向下,半空中如同一隻紅色大鳥般匆匆落下,烈烈寒風中鮮衣男子黑發淩亂,衣衫不整,風流外露,一看到木流觴就迎了過來。
少年長相倒也英俊,不過眉宇間似有些流氣,一張嘴就抱怨道:“我找你半天,你怎麼還不死心,這會子出來穿成這樣做什麼?”
木流觴倒是認出來,這位二房嫡子慕容清風,偽靈根廢物,無數丹藥堆砌才勉強晉升為三星靈戰,和原主算是難兄難弟,關係還算近乎。她勾唇一笑,閑閑一攤手道,“餓了!”
少年打量了幾眼,神情微悵,從口袋裏拿出一枚紅豔豔的果子,遞了過來,口氣央央:“就當上輩子欠你的。”
木流觴神色坦然,任他打量:“謝謝了。”
順手接過來,放進嘴裏啃了一口,清香綿甜,水脆爽口,吃完後一股靈氣充沛心頭。
木流觴心裏一動,原來這果子裏靈氣這麼濃鬱,倒是比末世裏的初級晶核還要強上一些。若是能天天啃幾個果子,自己的修煉恢複速度一定會變快。
“今天是二皇子和表妹訂親的日子,帝意難違,你可長點心吧,別過去湊熱鬧了。”慕容清風心情複雜,爹爹不爭氣,這個妹妹不爭氣,自己也不爭氣,完全想不到辦法幫妹妹!唉!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三個窩囊廢湊在一起還是窩囊廢!
“幹嘛不去,他們不就想看我出醜嗎?”吃完了伸手再要,神情就是那麼坦然。
手指輕輕一晃,就出現一個小籃子,裏麵大約有十幾枚果子,全部遞過去,慕容清風挑眉:“你有什麼好辦法!”
“當然是……出醜給他們看啊!”木流觴哼笑,一邊喀嚓喀嚓啃著吃。
慕容清風認真臉:“能罵人嗎?”
“不能罵我!”
“哦,那我走了,你自己玩吧。我沒興趣陪你一起丟臉!”
木流觴一把抓住少年的袖子:“陪我一起吃肉不算什麼,陪我一起丟臉才是真兄弟!”
“我是你哥,你是我妹,兄弟在哪裏?”慕容清風理都不理她,甩脫袖子就閃人,一擰腰,腳踏長劍,虛空禦劍而去。
木流觴摸下巴好奇觀看。艾媽,還真說飛就飛了,這個功能好啊!
……
洞府建立在一座山勢緩和的半山頂上,四周全是厚重的石頭牆壁,有點象是城堡。
院子裏的路,隨山就勢,高低錯落,但俱是山石雕琢而成,極為堅實。
院子裏有一座雙層木樓,樓下是客廳,樓上是李家族寄居的住所。
大概一家人都去觀禮,隻有一個守門的婆子斜倚在門前,嘴裏磕著瓜子,三角眼中不掩嘲笑:“喲,今天是二小姐訂親,怎麼大小姐倒是穿了一身的新娘衣啊?”這就是李奶娘。
木流觴沒理她,李奶娘輕呸了一聲:“還真以為自己個是什麼人物呢?就這樣的廢物比我這個看門粗使婆子都不如,還想進二皇子府,可不是白天裏發夢麼!”
木流觴轉過身子來,淡淡地道:“三天之內,我讓你滾出慕容王府!你可以繼續嚎喪,我看亞父李長空能不能救得了你。”
李奶娘跟見了鬼似的,這位大小姐一向心高氣傲,但有一點,卻是侍親極孝,她可是侍候了李老夫人一輩子的奶娘,木流觴也隻當她是個粗人,等閑不和她計較。縱是嘴上沒把門的,也是李家人明裏暗裏縱著給木流觴下馬威,當人麵卻是規規矩矩的。
她倒是不意外木流觴會罵自己,隻是意外她稱李長空為亞父!
亞父是侍君的意思,就和女人中的姨娘小妾是一個意思。她這是……想翻天啊!李奶娘趕緊的向外跑去,她得第一時間把這消息告訴李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