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您醒了?這一路走來也有五六天了,我想再有一兩天也該過江了吧……”這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仆人模樣的女人,一身棕色衣袍非常整潔,臉上也不知塗了什麼粉狀物,使得這個老娘精氣神倍增。麻利的爬上馬車坐在少年剛剛把腳挪開的地方,看看車窗外依舊老樣的隊伍,老仆倚靠在車壁上看著少年,歎口氣緩緩說道:
“王爺這次駐守經州不知好事還是壞事,可憐小王爺小小年歲卻跟著遭罪,你說好好的京都乾京不待著卻去什麼經州駐守,近些年通州亂的一團糟,經州也跟著受罪,好些地方都被養正國占了,行正國與居正國也虎視眈眈,尤其是居正國都把間諜派到京都所在地闕州了,真是可恨……”聽著聽著趙清宇就有些雲裏霧裏了,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困意又開始泛濫了,慢慢進入夢鄉……
再次起來時,已是黃昏時候,停下來的馬車反到讓少年有些不適應,捶捶有些刺痛的腦袋,試著爬下馬車,一瞬間就圍上來許多男的女的看似仆人模樣的人,其中就有先前那個老女仆。女仆快速的伸出雙臂:“小王爺您這是要幹啥,您可要慢著點,千萬別被磕著了……”少年撐著女仆的雙臂,小心翼翼的下了車。“清宇啊,你咋下車來了呢,你看這多亂……你們這些女奴咋不讓多睡會兒呢?”少年下意識的叫了聲“娘”。緊接著就有一個貴婦人在一群青衣女仆的服侍下匆忙走了過來。一陣噓寒問暖,讓少年隱隱有一陣頭皮發麻。
周圍是河邊岸灘的模樣,那些士兵搭建好帳篷後就開始開鍋造飯,吃過晚飯後,吵嚷的軍營一下子變的安靜了不少,很快老仆人就帶著少年去休息了,少年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但又不是那種胡鬧的孩子,整個過程下來也沒說幾句話。
夜色正濃,黑暗的帳篷內,隱隱鼾聲不斷,同時一雙黑瞳正在呆滯地望著軍帳頂端,或許因為白天的巨睡,此時的少年沒有半點睡意,借著些許光線,少年挪到帳篷門口。營地裏不住的有巡邏的士兵在走動,而門口的兩站崗的早已搖搖欲墜,一副硬撐的模樣,的確一天的行軍早已讓他們疲憊不堪了,況且這個帳篷又沒什麼危險,更加使他們喪失了警惕。抱著一顆依然全無所謂的心,趙清宇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帳篷,仰望星空,趙清宇是多麼的渴望自由啊。或許有人會問趙清宇不自由嗎?這恐怕隻有趙清宇自己知道,自打記憶以來,趙清宇就感覺到全身上下處在一片壓力之中,很多時候重壓力的讓自己喘不過氣來,而隻要有過多的思考,腦袋就會昏昏欲睡,甚至隱隱作痛。
原來此次經州生亂,恒王升為恒親王,特受兄長皇帝趙德豐囑托,前往鎮守經州。原本乾元帝國甚是強大,雖然諸國覬覦,但也不敢特別放肆。不過當下乾元皇帝趙德豐所掌握的趙氏皇族勢力日漸衰敗,表麵上還控有整個帝國的軍隊,但是軍隊係統也是被其它勢力大規模的滲透,所以一場舉世的異動就將爆發了。
趙清宇所在的國家乾元國,也是整個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橫貫南北,占據著整個大陸近三分之一的土地。不過同時周邊也有近九個國家,個個虎視眈眈,不斷侵蝕著乾元國的土地,加上乾元國內矛盾叢生,皇族勢力日益衰敗,整個國家其實在不斷聚集著一股暴風雨。通州本屬乾元國,後被養正,中正,行正三國瓜分,近年又不斷侵襲經州,朝廷這才加封禦弟恒親王,鎮守經州,拱衛乾元東部邊疆,不然囯將危矣。
“什麼人?”突然有一個軍士大喝一聲,緊接著就圍上來一圈軍士,趙清宇依舊麵無表情,不解的對那些軍士眨眨眼。不知哪個軍士說了一聲:“原來是世子!”眾軍士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此時早有人飛報趙德恒。“恒親王有令,宣世子到大帳行禮!”眾軍士瞬間鬆了一口氣謹慎的慢慢退去,而趙清宇跟著來人直奔大帳而去。走入大帳,裏麵一片通明,一應金黃,趙清宇微眯一下眼睛,對這突然的亮光顯然是有些不適應。“去你母後那邊坐吧。”一切都顯的那麼自然,毫不拖泥帶水,趙德恒一副無奈的樣子……但趙清宇似有些陌生的遲疑了一下才緩緩坐到母後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