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翻了個白眼給大自己十萬八千歲的老神君:這盆狗糧我拒絕!
那邊不知道崇華說了什麼惹惱了白蔓君,隻見白蔓君猛然站起,滾燙的一碗湯全灑在崇華身上。
於此白蔓君臉終於在冷不下去,眸中滿是關切。
一隻手伸出去,又頓在半空,終究沒有握上去。
崇華眼底的失落悄然掩去,還是換上一副溫婉笑顏:“瞧我這手笨的,我再去熬一碗給阿君。”
離曄與元寶對視一眼,前者走到白蔓君麵前,撒嬌似的叫了一聲娘親,後者跟上了崇華。
灶台前,離曄倚著廚房的門,嘴裏咬著一根黃瓜,語重心長道:“帝君,你家女人也太無理取鬧了,該立威的時候就得立威,要不然以後就算你追到了,也是受氣的主。”
被鍋底灰熏得一臉黑,崇華抬起頭神色鄭重:“我家女人是用來寵的,神君若是看不慣,請回!”
離曄搖頭繼續啃黃瓜。
重塑崇華愛情觀,第一回合,完敗!
元寶腦袋搭在白蔓君腿上,衝著玉翹一頓擠眉弄眼。
玉翹開口:“仙子不在時,帝君整個人都要瘋了,三十三重天都要被掀翻個個找您,就為這份心,仙子好歹承他一份情,為了仙子,帝君赴湯蹈火,縱然前塵難斷……”
白蔓君臉色一青。
玉翹咬牙說下去:“畢竟幾百年過去,帝君想也知道錯了。”
白蔓君不在那幾日,那個麵籠寒霜恨不能三界之中攪得天翻地覆的男人濃重的怒意以及錯失白蔓君的悔恨,深深烙印在臉上。
就是玉翹看著都難免心疼。
她看得出仙子對帝君不是沒有情,但是不明白仙子為何就是不肯給彼此一個機會。
紫陽宮的守衛從後院走進來,端著青竹玉的盤子放於白蔓君麵前。
嘿嘿嘿傻笑一通,撓撓後腦勺:“仙子,我家帝君新熬的羹,吩咐我端來給您嚐嚐。”
方才玉翹的話言猶在耳,手滯了又滯,還是端起碗來嚐了幾口。
玉翹說的應該沒錯,他的手藝或許真的長進不少,隻是從前的崇華做的東西什麼味道,她真的不知道。
苦澀滋味打從心裏蔓延過,白蔓君臉上晦澀一笑:“代我謝過你家帝君。”
總是那般,淡漠中帶著疏離。
侍衛搔搔腦袋,嘿嘿笑著,收了碗盤,“帝君在後院說要采些花入羹,晚一會再來見仙子。”
“帝君要采什麼花?”見白蔓君總算給崇華一分麵子,玉翹急著促成他倆的事,緊著張羅:“我和仙子一同去瞧瞧。”
“帝君說紫瓊花開得甚好,不知入羹味道如何,大底是在紫瓊花圃吧。”
什麼——
白蔓君一驚,猛地起身,提裙匆匆趕了出去。
紫瓊花開得好看,她種了一園子,可是,紫瓊花有毒啊!
崇華不善草藥,萬一誤食,豈不是她的罪過。
行至矮牆處,紫瓊花圃間,一人長衫而立,玄青色衣衫綴於紫色汪洋中。仿似淡然一抹孤舟,身後九尾天羅開遍,滿目繁華錦繡成灰。
白蔓君斂眉凝目過去,匆匆喊了一聲:“迦葉!”
被留在殿裏的元寶和玉翹,一大一小看著早沒了人影的院子。
“玉翹姐姐,你說娘親是喜歡爹親呢,還是喜歡爹親呢,聽說爹親有危險,急的什麼似的趕出去。”
玉翹點點元寶小鼻尖:“仙子心裏一定是有帝君的,元寶不急,要不了多少時日,爹爹和娘親就和好了。”
那樣的日子她可是等了幾百年了呢。
門口玄青身影一閃,崇華捧著一碗熱燙正走進來。
“帝君可真夠快的,這才多大一會功夫,第二碗又送了來,仙子都要被你喂胖了。”玉翹打趣。
崇華把碗放下,對著手吹冷氣:“胖了才好,阿君就是太瘦了,抱著都沒手感。”
玉翹抿嘴微笑,忽然聽崇華問:“你家仙子呢?”
“仙子?”玉翹一愣,“仙子不是找帝君去了嗎?”
對視的兩人麵色俱是一凝。
崇華沒見到白蔓君,更沒遣什麼侍衛送湯過來。
白蔓君走了有一會了,期間並未聽到任何異動。
麵色凝重的幾人不約而同奔出去,去所謂的紫瓊花圃。
她身飄如落葉,從十幾丈外的地方直直的墜下來。
崇華手疾眼快挺身躍起,雙手一圈緊緊抱住被震落下來的白蔓君。
她雙目緊閉著,身上紫瓊花的味道衝鼻,崇華皺眉將白蔓君交給玉翹,轉身追著一道白色身影,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