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的一方才能走出這裏,你們,可要盡力!”
他遠遠的跳出這裏,等著看一場好戲。
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抱著渾水摸魚的心態,不消他動手,自然有人替他收拾。
古戰場上有史以來最沒勁的一場比試,崇華看的昏昏欲睡。
在人數上占了明顯優勢的“入侵者”一夥,最後被消滅的一個不剩。
以勝利者的姿態大獲全勝的葉白兄妹,慘勝猶敗。
相互攙扶著走過來,葉白拱手:“現在能讓我們出去了?”
話音才落,三人已置身客棧。
還是那片狼藉的破落房間,葉紅第一次覺得殘破是一種美好。
剛才的地方壓抑的人簡直沒有求生的欲望,那是比鬼川地府還可怕的存在。
崇華怎麼有能力把他們帶到那麼恐怖的地方去。
幸好是他們贏了,否則就如崇華所說,整個幽冥司都幹淨了。
回憶都是一場噩夢,葉紅脫力的坐在地上,對擔憂不已走過來的白蔓君展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阿君,見到你真好!”
“你們去哪了?”
方才隻是眼前一白,房間裏打成一團的人頃刻間沒了蹤影。
猜是崇華在其中做了手腳,卻百思不得其解。
“我哪知道那是什麼鬼地方!”葉紅哀嚎著:“反正姑奶奶是再也不去了!”
嚎完往地上一躺,一副生無所戀的樣子“誰都別打擾我,讓我睡個三天三夜,累死姑奶奶了!”
葉紅躺屍,葉白哪裏也問不出什麼來。
崇華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的站在門口,笑意眯眯,眨的眼睛都抽筋了。
那表情分明是“你問我啊,問我啊,問我我一定告訴你”。
白蔓君隻是曼妙掃過視線,與他擦肩而過。
忽然她就不想知道了,跟和那個人獨處比起來,她更喜歡被蒙在鼓裏。
窄小的床上,白蔓君側臥著,身後是火熱的胸膛。
那人的鼻息近在咫尺,刮過耳邊,浮動秀發,最後飄散在鼻端。
貼著背心的是狂有力的心跳,每一下都像是重錘打在白蔓君心上。
曾幾何時,她無比渴望這般貼近,無比的渴望著能被他擁入懷中,聽冗長誦經聲,迷失在無邊歲月裏。
可惜,一切都隻是她無根幻想,縹緲的不切實際。
當他狠心的把她推下墮佛台的時候,她的幻想就隨著心一起死了。
現在的她,不敢奢望,不敢希冀,隻能冷冰冰的麵對這個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的人,盡可能的逃離。
上一次她輸的徹底,這一次她賭不起!
懷中的身體僵硬的一動不動,抱著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卻沒有一點滿足。
自己在她心上掏出來的窟窿,到底要多久再能補足愈合。
這樣的白蔓君讓崇華心疼,這樣的自己讓他恨。如果時光倒退五百年,重新選擇,他一定不負伊人。
眼睜睜看著旭日東升,雞鳴報曉,崇華慢慢鬆開僵掉的胳膊,在雙眸微閉的人額上落下一吻,蜻蜓點水,情深意切。
房門吱呀,開了又合,白蔓君張開眼睛愣愣的看著房頂。
長出一口氣,佛家講究因果,崇華今日的一切果,皆是迦葉當初種的因,天意如此吧。
“夠了,葉白,您在這樣窮追不舍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葉紅的聲音響在隔壁,斷斷續續。
葉白低聲說著什麼,白蔓君聽不清楚。
聽牆角這種事她不是金盞妖孽,沒那興趣。
再次閉眼,昨夜不得好睡,時間還早,不如補眠。
然而她越不想聽,爭執的聲音越大,由開始的不清不楚到現在的字字清晰,她想不聽都不行。
“葉紅,別在執迷不悟了,那些人是不會放過你的,還是跟我回幽冥司吧,司主就要醒了,現在請罪還來得及!”
“請罪?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請罪!”
爭執愈演愈烈,畢竟是人家的家事,白蔓君不想參與,隻得出去。
房門推開一條縫隙,人還沒踏出一步,迎麵正撞見氣呼呼的葉紅。
葉紅一怔,似是沒想到白蔓君會在此,“阿君?你……你怎麼在這?”
白蔓君被問懵了,這是她的房間,她不在這應該在哪?
隨後跟上來的葉白似乎也很意外白蔓君的出現,隻是表情沒有那般震驚,“白姑娘這是要出去?”
想來方才崇華出門的聲音,讓他們兄妹以為房間裏沒人,才會放聲爭吵,所以現在看到她才會這般意外。
想明白這一遭,白蔓君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出門才回來罷了,你們行色匆匆,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