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我們說回我們的主角簡修俠簡大老板。
很無聊!這是簡修俠這幾天最大的感受。自從那天晚上那一次會議之後已經過了四五天,簡修俠以為他們接下來會有一個大的動作,高興的不得了,板凳、茶水、瓜子都準備好了就等好戲開場,結果一連等了幾天卻是風平浪靜,不禁讓他很是鬱悶。原本還有一個小屁孩做跟班,高興的時候捏捏臉不高興的時候罵幾句踢踢屁股,但是自從柳冰語來了之後,就天天屁顛屁顛地跟在她前後大獻殷勤,各種好吃的都供著,對簡修俠卻是沒個好臉色,連簡修俠自釀的自己都舍不得喝的漿果甜酒都被他偷去表愛心去了,簡修俠卻每天隻能吃白米飯,運氣好一點的話還可以從鍋點撈一點剩湯汁澆飯,生活過得很是悲催。
不過結盟還是有效果的,至少大家的衝突減少了,這幾天也沒見個死人了,或者即使死了人他們自己都處理了,也不需要簡修俠動手,他也倒得清閑,拿了杆魚杆到湖邊釣魚改善夥食去了。
說也奇怪,死亡沙漠這麼大的地方卻單單隻有這裏有這麼一個湖,湖水很清卻深不見底,簡修俠幾次潛下去也沒能潛到底。有水便是有生命,經過湖水的潤澤,湖邊倒是植被茂盛,生活在這裏的動物也是不少,到了春天更是鳥語花香,空氣怡然,要不走出去還以為這裏是江南的水鄉小所。從上空看時,更像是沙漠的眼睛。
此時正是午後,吃了點飯又喝了幾口酒,正是人困馬乏之時,簡修俠在湖邊選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打窩,上餌,拋杆,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又洗了洗手便靠在湖邊一棵歪脖子垂柳下閉目養神。也不知過了多久,正是似睡非睡,人神交會之時,隻覺得身後快速而過一個人。按理說簡修俠此時是不可能看到身後有人的,但是此人可能是在趕時間,再加上此地偏僻四處並無人影,所以他並未特意注重腳步,雖然腳步也很輕,但是簡修俠此時正躺在地上,那點微弱的聲音從沙下傳過來卻是清晰無比,簡修俠一聽便知,要是碰到個經驗了得的老江湖便是連對方的心情也能聽出個大概。
簡修俠並不是個老江湖,卻是個老油條。等對方去得遠了才從樹後爬出來,果然看見沙地上有一個淺淺的鞋印,鞋印很小,穿的像是女人的鞋;隻現前鞋掌,跨度卻很大,說明身法不錯;行色匆匆,連一些荊棘也是直接跨過並未停挪,看來是在趕時間。“此時此刻,一個行色匆匆的女人專往樹多人少的地方跑,難道是去會小情郎?有意思!”簡修俠嘿嘿一笑,收了魚杆,便尾隨而去。
在沙漠中跟蹤說起來卻是最難的。難就難在沙漠太過空曠,四處全都是沙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隻要對方夠機靈,遲早都能發現。所以在沙漠中跟蹤不能跟近了,也不能跟遠了,跟得太遠不說沙漠風沙大很掩蓋痕跡,就是對方和誰接觸說了什麼話,都看不到也聽不見,跟了也是白跟。
簡修俠跟著對方的腳印出了湖邊小樹林,竟見對方往沙丘上去了,遠遠地還看見對方一個模糊的小身影在往沙丘頂上爬,此時已到半山腰上,那人的高度隻要一回頭便可將下麵一覽無餘。簡修俠收了魚鉤,魚杆卻是可伸縮的,將魚杆縮在一截二尺來長插在身後,然後不知從哪裏拿出一件沙漠迷彩色的鬥篷來披在身上,然後四腳著地如同一隻蜥蜴一般迂回著跟了上去。
在沙漠上行走可不比平地,沙漠上沙子鬆軟很容易陷進去,所以很費體力,再加上白天烈日炎炎,六七十度的高溫燒烤下沙子燙得要冒出火來。簡修俠為了隱藏身形趴在沙麵上,正像是在烤板栗,那滋味也是沒誰了。走走停停,一連翻過了幾個沙丘,簡修俠見對方正躲在一個大石頭後麵的陰影裏休息,一邊扇著風一邊望著這邊,不禁呸呸連吐幾口風吹進嘴裏的沙子,暗罵著:“不要讓我給逮到了,要是落在我簡某人的手裏,就讓你也嚐嚐在火上烤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