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回 倉頡造字(1 / 2)

陰暗且潮濕的地牢裏,空氣中彌漫著令人惡心的味道。一個蓬頭垢麵的人正在用磨得發鈍的石頭在崎嶇不平的地板上刻畫著什麼,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會揚起一陣小小的塵。石頭與地麵碰撞的聲音不停地響著,給本來就陰黑的地牢增添了一絲詭異。

“夏、商、秦、漢、唐、宋、元、明、清!”他嘶吼著,如一頭喉嚨幹枯的野獸。“至親骨煉青銅,十指誓鑄黃金!”他手舞足蹈地大喊,“吾已知得天,軒轅老兒能奈何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地牢裏回蕩著他癲狂的笑聲,久久也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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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紅的夕陽在天空上打了個哈欠,悠悠地把頭埋在高大的青山裏。它的餘光斜射在浙西大學的教學樓上,把潔白的牆壁都給染上了橙黃。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祥和,寧靜,如果剛剛那個人沒被從教室裏被扔出來的話,這裏看起來就像一個美好的黃昏後校園美景一樣。

“等等等等,抱歉,安哥,我不知道你......“這個青年對著教室門口喊叫,像是犯了一個什麼天大的錯誤而像別人道歉。而路過的學生們要麼是駐足觀看,要麼是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地繞過去。

就在青年苦苦求饒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門中走了出來。陽光打在他的身上,給他的白襯衫也染成了橙黃色。細長的劉海以眉心為分界遮住了他的雙眼,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隻隱隱約約感覺到一股煞氣從雙眼處迸發出來。

李國安扭了扭手腕,不緊不慢地走到青年的跟前,蹲下身子道:“再多來一句試試?”青年見他麵露凶光且語氣中帶著十分的寒意,不由自主地向後挪動身子,還不忘了繼續求饒。

“再提一次這件事,你知道下場的,滾吧。”李國安語氣平淡地說,但是在他人眼裏這簡直就是笑麵虎舉著爪子張著血盆大口說:”不要緊張我不會吃了你的。”

李國安看著青年灰溜溜逃走的身影,他又環顧了下四周,那些圍觀的人紛紛散去,各做各的事去了。隻有他,還站在這裏。

“天殺的老頭,死這麼早做什麼......”李國安自言自語道,轉身回到教室裏拿起自己的東西,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這個昏昏沉沉的校園。

李國安今年大一,剛剛步入大學生活一個月,本以為考上杭州一所最好的大學之後生活能風平浪靜地過去,但也避免不了天災與人禍的煩擾。就在一個星期前,他的爺爺,目前他“唯一”的親人,去世了。在那天,當他推開那道熟悉的大門時,他沒有看到他的爺爺,隻看到院子裏的地板上躺著一盆支離破碎的盆栽。

花有凋時,人有逝期。就算李國安再怎麼懂得這個道理,可他就是不能冷靜地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他還記得,當他匆匆趕到鄰居所提供的醫院時,爺爺的神情是多麼的剛毅,就像一個強壯的士兵,永遠不會將軟弱暴露給敵人。“但我,不是敵人啊......”李國安看著爺爺的遺容,他憤泣地想道,覺得自己好像被拋棄了,又一次。

李國安走過熟悉的道路,踏過熟悉的地磚,望著熟悉的湖景,腦海裏像亂線團一樣,什麼也不敢想,但又什麼都去想。想自己4歲那年,父母因當時的經濟情況,不能在上海給他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就把他托付給了年老但還像個年輕人一樣精力旺盛的爺爺。於是,他就在杭州定居了下來。

爺爺身材很魁梧,站起來就像一名準備上戰場的士兵,但他笑得卻很慈祥,甚至比媽媽的笑容還要好看一點。雖然李國安對父母的舉動甚是不理解,甚是憤怒,但也很高興能有一個“好玩”的爺爺。爺爺總是在李國安下了幼兒園後,背著他走過古秀的楊公堤,然後下到淺水處嬉鬧。直到現在,他還記得當時用雙手捧著水,向爺爺身上潑去,然後爺爺也不甘示弱地反擊的場景。

多麼快樂的時光,不是嗎?

可惜,時光是不會停留的,除非你可以強大到占有它。爺爺駕鶴歸西後,一切都成了回憶,隻存在於李國安那顆狂躁不安的心中。

“吱呀~~!”打開防盜鐵門,刺耳的生鏽金屬摩擦的聲音讓李國安更不舒服了,他匆匆鎖上了鐵門轉身又推開大門。此時,李國安很希望門開之後,自己可以看見爺爺在院子把花盆搬來搬去的場景。

李國安靜默地走進自己的房間,把門從裏麵反鎖上,讓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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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實乃怪事矣.......”倉頡看著他剛刻畫出的文字,把手上磨得發鈍的石頭丟到一旁。現在他不後悔阪泉之戰時與炎帝的談判破裂而被暫時關進地牢,也後悔自己沒能帶幾塊鋒利的石頭進來。

就在剛才,他利用“推星術”來預見自己未來的命運,沒想到算著算著就在地上畫出了幾個鬼畫符般的字,與他之前刻出的文字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