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是不是傷?”馮利說。
“你晚上千萬不要去我房間了,我會經常動刀子的,我每晚都把刀子放在枕頭邊。”
馮利的臉紅了,也不知朱英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的詭計,不好意思直接說,隻是這樣間接地警告他!
“還不是你病了,我要照顧你!”馮利嘴上強硬,頭卻低下了。
“馮師弟,你怎麼受傷了?”劉長霸這時候也來了,說,“是朱英砍的?”
他本來也是擔心朱英,所以一起床就走到後院來了,看到朱英真的弄出了事,連忙跑進她的房間,從她的床上拿走大刀,對她說:“這刀我再不會借給你的,看你做的什麼事!”
“我做惡夢,有壞人要害我!”朱英說。
“你盡瞎說,這山塞,鬼都不願意來,哪有壞人。”劉長霸說。
“我晚上還是會放刀在枕頭邊,你們晚上不要呆在我房間。”朱英說,而且看了看馮利。
馮利也不知朱英是什麼意思,轉身進自己房間,把門拴了。
一晃,春節到了,春節前後二十天,從臘月二十六到正月十六,是山塞裏熱鬧而又有點無聊的一段日子。
熱鬧是因為這些天,大家不用做事,除了每天三個人輪班做飯,多餘的人沒有一點事做,隻有打牌、瘋鬧;無聊是因為除了吃飯,就是睡覺,再就是打點牌刮刮鼻子。如果是在家鄉,鄉裏的可以走親訪友,在城裏的可以四處逛街看熱鬧,還有一些傳統的民間活動,比如踩高蹺,踩竹排,玩彩船等等,總是人閑了就要找點樂子。
在這個時候,是每個人最想家的時候,哪怕是沒有成家的男孩子。馮利不想家,他雖說有個豪華的家、有個熱鬧的家,但那裏沒有他的位置,從小,他就知道,那個家裏沒有一點家的溫暖。他的家就在山塞,他的父母就是叔叔也是師傅,他每天想的就是朱英。
自從被朱英砍了一刀,他晚上再也不敢在朱英睡著後還呆在她的房間,而且,不知她那一刀是有意還是無意,而且聽她說那種話,又似乎是知道點什麼,所以,白天他也不敢跟她太近,怕她窺破了他的心思。
馮利就是不想朱英離開山塞,就是不願意他自己樓台邊的月亮被別人伸長手摘走了,所以,他每天都小心地看著朱英,他還要小心翼翼地把朱英的心擄回來!
一晃到了元宵節了,俗話說:吃了月半粑,一心做莊稼!過了半也就是元宵節,等於是年也過了節也過了,沉浸在歡樂中的心也該收回來了。
這天晚上,因為在外漂了二十多天的馮總管回山塞,給大家帶了不少新鮮的蔬菜,還有水果,大家喜壞了,每個人都恨不得把肚子填得沒有一點空間,最好是盡快放屁,盡快消化,然後再好好地盡興地吃。
後來,那些水果最終還是分給他們,放在自己的房間,什麼時候想吃,什麼時候開口,免得大家一次性塞進肚子裏,把胃脹壞了。分完水果,打牌的打牌,玩遊戲的玩遊戲。朱英看大家都那麼高興,也興奮得哈哈直滾。
們一起這個晚上,他們都不允許呆在自己房間玩,都要在飯堂裏,那樣比較熱鬧,平時不跟他坐的師傅們,也都來到飯堂裏,有的幾個人在一起講著自己的家常事,有的講著在外麵聽回來的笑話。這時候的氣氛,真是熱烈的很,朱英今天興致好,笑了一陣,也擠到那一堆打牌的人中,先是看他們打骨牌,後來自己也上陣了。
他們今天沒有來刮鼻子的,而是采取一種新的遊戲方式:他們在飯堂有四桌骨牌,全山塞所有的師兄弟都可以參加,隻要自己願意,輸了的加入到遊戲中,因為遊戲要些時間完成,後麵的排隊上陣。
他們玩的是一種小孩子的遊戲,類似於捉迷藏:輸了的人,兩人一組,先抓鬮決定誰是兵誰是賊,是賊的就躲,是兵的就抓。他們所活動的範圍隻限入大院以及前麵那幢大房子,內院及東西和北麵的房子不能躲。
如果賊在短時間內被抓住,就要表演一套功夫,在飯堂表演;如果兵在規定的時間內沒有抓到賊,兵就表演。他們還有一班人作為衛兵,專門發口號和看時間,以及作為公證人。這樣一算,幾乎人人都參與了活動,而且飯堂和內院都是燈火通明,一幅熱鬧歡喜景象。
他們要躲藏的外院也是大院,除雪是白的,每棵樹都有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