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霸見朱英在掛包裏摸索,早逃到門邊去了。朱英拿出小刀,亮了一下,嚇得劉長霸一個勁往門外退,因為朱英在床上,雖說他在退,還是在看著朱英,看她究竟是不是要用刀子跟他拚命,為一句話。
朱英沒有把小刀甩向劉長霸,而是把小刀放在自己的枕頭下邊,對房間裏的幾位師兄弟說:“你們走吧,我要睡覺。”
他們看著朱英眼睛都不睜,猜測她實在要睡,所以,都走了。
馮利重新給朱英把了一下脈,又跑到藥房,重新去配藥。
劉長霸從廚房拿來吃的,強行把朱英叫起來,要她在床上吃了一點東西。朱英吃了飯,吃了藥,覺得好多了,於是起來,在外麵走了一會兒,差不多到中午了,就跟廚房的師兄們一起準備中飯,因為今天天上又在票飄著大雪,他們都沒有出門,就在附近砍了一些雜枝,一是清理樹林,二是積累柴火。
中午吃飯的人比平時的中午要多,時間緊,廚房忙不贏。
朱英是個閑不住的人,她又喜歡湊熱鬧,下午,把廚房裏的鍋碗幫著收拾好了,幫跟著廚房的師兄一師弟一起去山林跟大家幫忙。
馮利的腿還沒有好,看到朱英去外麵幫忙,自己一個人,就呆在藥房給朱英調藥熬藥。他感覺自己今天的藥還是下得比較好,正對朱英的病。
晚上,朱英吃完了藥,再去吃飯,大家在一起圍著大火爐,說說笑笑。朱英也鬧了一會兒,覺得頭有點沉,就回房間睡覺。
馮利跟在她的後麵,對她說:“你這病有點怪,你現在是不是感覺沒有早晨吃完藥後清醒?我看你眼睛都眯了。”
“好象要睡覺了,今天可能太累了。”
他們是郎中,知道一個病人是經不得一點累的。但是馮利堅持要跟進來幫朱英把脈。同樣的藥,對平同的病人可能有不同的反應,有的會很快治好病,有的要花多一點時間,有的還可能會加重病情。但是象朱英這樣,一種藥,因為服用時間的區別,會有不同的反應,他還是第一次碰到,作為郎中,要把每一樣藥物的性能和病人的變化都搞清楚。
“我覺得這些藥對你好象作用不一樣。”馮利說跟在後麵,說,“我再把把脈。”
馮利把完脈後,覺得她的脈象跟中午不一樣,對她說:“你自己把把看看。”
朱英也不知自己中午是什麼樣子,把了一下,是覺得有點病,她本能也是有病。所以說:“好象差不多吧。”
朱英其實也感覺到自己的脈博有點不同,她自己猜測肯定是鬼魂又在作怪,每天晚上才出來,所以,她不想讓師兄也害怕。他們長年深居老林,難免會碰上一些樹仙花精之類,但由人死後變成的鬼,她還沒有遇上過。這次,可能真的是碰是了孤魂野鬼,說不定他們在四處尋找投胎的主人,跑進了這深山老林,然後就被受了傷、火氣低的師兄碰上,因為她是個女孩子,火氣比師兄更加低,鬼就跑來欺負她了!
朱英是不敢講關於鬼的事的,因為他們都相信有樹仙花精,而這山上,除了奶奶一個死人,都是年輕體壯的男人,他們不相信鬼的!
朱英對馮利說:“我去找劉師兄,要他把大刀借給我。”
朱英說著就出了門,劉長霸聽說朱英要借大刀,不知她跟哪位師兄弟結了大仇,要拿大刀去砍,不肯把刀借給她。
“真是小氣,一把刀也舍不得。”朱英說。
“不是我小氣,我怕你闖禍。”劉長霸一把把大刀緊抓在手中。
朱英大笑著說:“你想哪去了?我是個闖禍的人嗎?我隻是用你的大刀做個伴。”朱英因為頭有點昏,大笑也隻是無力地扯著嘴。
劉長霸把刀給了她,還有點不放心,跟在她後麵。
“你們都去睡吧。”朱英見師兄劉長霸和馮利都呆在她房間,就對他們說,“我要睡了。”
劉長霸和馮利都出了門,劉長霸站在馮利門口,對他說:“我覺得朱師妹有點反常,你說我們要不要守著她。”
“外麵這麼冷,怎麼守?”馮利知道朱英的病有點不穩定,所以也擔心。
“我們去她房間。”劉長霸說,“可是我要睡覺,白天累了一天,隻想快點睡。”
“那我們把她的門敲開,我晚上守著她?”馮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