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看到師兄這個樣子,在心裏樂開了花,差一點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這個大男人,怎麼膽子這麼小,沒有結婚吧?”朱英故意說。
“你一個女的,看你也象個剛長大的樣子,說話怎麼這麼不檢點。”師兄說,離她遠遠的,時刻提防著她會靠上來。
“問你結婚沒有,哪不檢點了?”朱英笑了笑。
師兄也不知是怕她怎麼樣,還是討厭女人,往外麵走了,並且一直走到前麵的大院子裏。朱英追上去,要他幫忙把兩個麻袋抬到裏麵小院子,然後又解開麻袋,拿出那些帽子、手套之類,對師兄說:“看得中吧,選一樣。”
師兄隻用眼角瞟了一眼這滿袋的皮貨,卻沒有動手。朱英見他不動,也不理他,把這些小禮物都倒在地上,一樣一樣整理好。
師兄見她不說話,說了一句:“你還是趕快走,我們這裏沒有人會買這種東西。”然後就往廚房去,大概是去準備晚餐了。
這時候,又有一個人進了內院,朱英一看,是個小師弟,前年才進來的,他是廚房幫忙的。腳剛跨進內院人時候,猛地見到一個女人,穿得那麼鮮豔,身材又好,看不出年齡,就站著不動了,以為自己眼睛花了。看到朱英在對著他笑,他大叫一聲:“師兄!”
他是叫著廚房裏麵的師兄,而且,一邊斜著眼睛看她一邊朝廚房跑。這裏哪見過女人,一個離開家近三年的孩子,雖說已經十七八歲了,但是猛一見女人的身影,還是非常吃驚。
朱英也不管她的房間誰在住,慢慢把東西往房子裏轉。而且一樣一樣拿出來擺在桌子上、床上。那個師弟出來,見她往房間走,而且把東西轉到房間去,連忙大聲叫:“師兄,那個女的進了房間。”
肯定是師兄要他出來看年看那個女人在做什麼,師兄蠻提防她的,怕她偷什麼吧。她覺得好笑,看來這些人真的都沒有想到過她是個什麼人。她不管了,在自己房間清理自己的東西,她一看,她原來穿過的衣服還在,還放在櫃子裏。也許因為她的衣服沒有人穿得下吧。師傅肯定不會想著她還來這個地方,特意把她的東西都留著。
天,漸漸黑了。
朱英真的象是回到了自己的家,她在平陽的家中,在鍾離的家中,都沒有這樣自在過,也許因為這裏是她記憶中生活最久的地方,她把東西整理好後,還在廚房呆了一會兒,盡管師兄說了兩遍叫她走的話,她都沒有理。她故意在他們麵前晃,就是要想他們心裏煩。
外麵陸陸續續地回來一些人,小師弟在廚房聽到外麵的動靜,連忙跑出去播放新聞,於是,許多人往後院跑,跑到廚房,來看一個“漂亮的女人”。
這中間,有兩個就是跟她一起從亦集乃來的師兄,他們看到她,臉變得通紅,他們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跑到這裏來了,難道她會隱身,居然跟上來了?
“嗨,你們兩位老兄,也真是不夠意思,說是要幫我把貨銷了的。”朱英看到那兩個師兄的表情,故意大聲對著他們叫。
他們沒有走出人群,這個時候,許多人都把眼光投向他們兩個,那個廚房幫忙的小師弟大聲說:“原來是你們把她帶過來的!”
“不是。”
“我們先走了。”
朱英聽到兩個師兄的話,知道他們開始是特意把她丟下的,就跑到他們麵前,大聲說:“你們兩個也太來夠義氣了,知道我人生地不熟,好在還在路上幫了你們,你們卻不幫我。”
那兩個師兄聽她這樣一說,又不知這是個什麼有通天之術的女人,居然找到了他們住的老巢,所以走到了她麵前,問她:“你的貨呢,拿出來,看有沒有人喜歡。”
朱英進了房間,摟出一抱皮貨,對師兄師弟們說:“你們選,選中什麼就拿走。”
有人聽出她話裏有話,就問她:“拿走,我可沒有錢付。”
“沒有關係,隻要喜歡,以後再付錢。”朱英說。
當然,他們這些人不是那種貪小便宜的人,沒有人上前。朱英見他們不動,想著這些東西總是要給他們,就一人一樣,看著他們各自的身高、需要、喜好來送。她把東西送到他們手中,他們還有一敢拿的,當然,也有那麼一兩個真的是急需要的,拿著自己喜歡的東西,準備掏錢。
“今天你們就都拿著,明天我再統一找你們管事的收錢,你們做事肯定有工錢。”
這時候,外麵又有人進來,而且還說著:“都圍在這裏看什麼。”
朱英一聽,是師兄馮利的聲音,連忙把頭巾放鬆一點,遮住自己的大半邊臉。
“喲,在看西洋景,是誰在演戲,哪來的女人衣服?”馮利說。
劉長霸也進來了,他說:“誰把給媳婦的衣服拿出來穿在身上?差不多過年了,不要把衣服穿髒了。”
“來,來,這個給你。”劉長霸一看,一個女人細嫩的手遞給他一個有毛裏子的皮褂子,他在冬天就喜歡棉襖外麵套個皮褂。
劉長霸歡天喜地的接過來,大聲叫著:“朱英給大家送禮物了!”
他的叫聲讓大家莫明其妙,隻是馮利一步竄到朱英身邊,伸手往她臉上去,一把扯掉了她的頭巾。
“你回來了?”馮利輕聲說,眼中的光亮照在朱英的臉上。
不好玩了,他們認出自己了!
那些師兄師弟們,一個個都瞪著朱英,不知這朱英是什麼人,他們兩個跟她是什麼關係。劉長霸看到大家象看西洋景似的,又大聲說:“你們傻呀,她是我們的朱英師弟。”
朱英師弟是何許人也?他們不明白,議論紛紛。
“你長胖了,臉上有水色了。”馮利說。
朱英正臉向著大家,說:“你們認識我嗎?”
她一想,連忙跑進房間,拿出長鞭,在內院中間玩起來。